但這絕不應該是現(xiàn)在,絕不是在他身受重傷、蛋碎流血、剛剛逃出守夜人魔爪、虛弱不堪的此刻。
所以,[假面]為什么在這里???
該不會是沖我來的…吧
這個念頭讓左白心率瞬間飆升到極限,顱內瘋狂運轉的cpu隱隱發(fā)燙,頭頂甚至冒出了幾縷帶著焦糊味兒的黑煙。
就在極致的驚駭和高度戒備中,一個如同閃電般的頓悟,忽地劈開了左白混亂的思緒。
“話說……我這輩子,好像就是從遇到[假面]那天起,才開始接二連三,沒完沒了地走厄運的吧?!”
之前左白從未這么思索過,因為,他以前只篤信科學。
可今夜,他開始信命了。
一直被科學禁錮的思維枷鎖被解放了。
換而言之,過往散落的線索如拼圖般,在他腦海中以全新的思路得到了解讀。
“沒錯,遇到[假面],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的“死亡”,是厄運的開端!”
“然后,我卷土重來,氣勢洶洶地去尋找[假面]復仇……結果,人在半路,就被從天而降的[命運]砸了個正著?!?/p>
“再然后,復活又被尋到,被當成貨物,撞上變成守夜人的馮雨槐,而馮雨槐最初也是因為[假面]才被我盯上的?!?/p>
“今夜,我又被馮雨槐逼進草叢,被迫與[假面]重逢……”
越回憶,越思考,這個結論就越發(fā)堅不可摧,
“樁樁件件的厄運如同多米諾骨牌,而推倒第一塊牌的,正是[假面]!”
“[假面]就是將我拖入厄運漩渦的始作俑者!”
這個解讀思路一點都不科學,但很“命運”!
“咕咚。”
左白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口干舌燥。
他調動全部的面部肌肉,擠出一個堪稱模范的友善笑容,無比真摯的解釋道:
“誤會,純屬誤會,我不是來找你的,真的,對不起打擾了。
你繼續(xù)你繼續(xù)待著,我這就離開,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在這里的。”
左白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落下腳掌,倒著朝草叢里退去。
前半生的左白說話從未這么好聽過,但最近跟在[命運]身邊“耳濡目染”,他的個人修養(yǎng)得到了不可思議的進步。
縱使褲襠仍在淅淅瀝瀝地滲血,左白臉上卻硬是維持著“慈眉善目”的模樣,連聲線都揉進了十二分的溫良。
然而,陰影中的[假面],似乎并不打算領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