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蜻蜓與野獸點頭如搗蒜,眼神卻不住往門外飄,一副隊長你快走,別耽誤時間啦的表情。
禿頭隊長看著他們這副樣子,感覺心口更堵了。
他不再言語,腳下發(fā)黃的塑料拖鞋一蹬,沒有帶起多少風(fēng)聲,身形一晃,沒入進別墅外的一片草叢里。
禿頂隊長的背影甫一消失,紅蜻蜓與野獸便如離弦之箭,迫不及待地破門而出,朝著[假面]的方向疾掠而去。
司儀動作稍慢半拍,他扯了扯蒙眼的黑布。
要去見[假面]了,他才是最忐忑的那個,他深吸口氣,放緩步伐,跟在紅蜻蜓和野獸身后。
司機吳壽縮在角落里,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還在猶豫跟不跟。
[命運]他惹不起,守夜人他同樣惹不起,他就想老老實實開個出租車,他真是太難了。
哦,他的出租車還沒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工傷,撈尸人組織給不給賠償報銷。
沖在最前面的野獸,他一邊狂奔,一邊已經(jīng)扯開嗓門,帶著十二萬分的“熱情”和“關(guān)切”吼道:
“[假面]莫慌,我們來幫你嘍,守夜人休要猖狂,我……呃?!”
他打招呼的話還未落地,后半截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變成了一聲怪異的抽氣聲。
只見那如鐵塔般攔在[假面]身前的高個守夜人,前一秒還緊繃著肌肉,散發(fā)著鋼鐵般的戰(zhàn)斗氣息。
后一秒就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似的,毫無征兆的身體忽然僵直在原地,繼而直挺挺的朝后栽倒。
“砰!”
沉重的身軀轟然倒地,砸起一片塵土。
死了?
什么情況??
碰……碰瓷兒嗎?
紅蜻蜓和野獸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們看得分明,[假面]從始至終,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那個守夜人,兩人之間至少還隔著半米的距離呢。
那守夜人怎么就……倒了?!
還倒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