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指絞著帕子,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堯哥哥,你怎么對這個無理之人如此,你都不知道她在你不在的時候是如何作威作福的,姑母都”
帝君堯這才瞥了她一眼,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安然,不得無理,她是皇后,是你的皇嫂,以后對她放尊重點。”
“我不承認,她不過就是個商人之女,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逼你交出后位。姑母明明說了,等你回來就廢了她!”
沈安然氣得直跺腳,也顧不上皇帝面前說這些話合不合適。
帝君堯還想著開口呢,太后便帶著一眾宮女匆匆趕來,見到帝君堯?qū)⑽一ピ趹牙?,臉色鐵青。
“堯兒,你總算回來了,這妖女究竟是對你使用了什么妖術(shù),你滿足就被迷惑住了,快放開她!”
帝君堯聽到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后,寶珠是我的妻子,也是大黎的恩人,當初要不是孟家出資,前線的將士們早就斷草斷糧。您身為太后,就是這么欺負我的皇后的嗎?”
“我欺負她?她入宮半月有余,何曾給我請過安?還敢頂撞哀家,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今日你必須廢了她,否則哀家就撞死在你面前!”
太后指著我的鼻子罵完,就作勢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我從帝君堯身后走出,慢悠悠道:“太后這話就錯了。其一,陛下說過我的任何要求他都會滿足,包括不用請安;其二,我頂撞您,是因為您帶著侄女闖我昭華殿,還想坐我家的椅子;其三,您要是真撞了,那就是逼死陛下的母后,傳出去他怕是要落個不孝的名聲?!?/p>
太后被我堵得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直喘氣。
沈安然還想替她出頭,剛要張嘴就被帝君堯喝止:“安然,你若再胡鬧,就回你父親府里禁足!”
沈安然嚇得臉色發(fā)白,再也不敢作聲。
帝君堯握住我的手,掌心溫?zé)岣稍?,“寶珠,讓你受委屈了。?/p>
我搖搖頭,反正這些日子我在宮里過得舒坦,沒真受什么委屈。
倒是他,征戰(zhàn)半月,眼下泛著青黑,想必沒少熬夜。
回昭華殿的路上,他一直牽著我的手,遇到宮人跪拜也未曾松開。
路過那間偏殿時,我故意停下腳步:“陛下,這里面的畫像是不是該換些新的了?都是小時候的樣子,多丑啊?!?/p>
他低頭看我,眼里笑意溫柔:“不丑,怎樣都好看。不過你說得對,該畫些新的了。朕親自為你畫,畫你現(xiàn)在的樣子,畫一輩子?!?/p>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狗皇帝說起情話來還挺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