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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十萬年絕境（第2頁）

良久，凌天尊情緒穩(wěn)定下來，把秦牧丟到一旁，拿著那根桃木發(fā)簪反反復(fù)復(fù)的看。月天尊則拉著秦牧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喝茶，——凌天尊的院子里想要找一處干凈的地方可著實(shí)不容易。

只是那些騎著竹杠的小馬還在沖著秦牧的腿腳不斷毆打，秦牧揮手趕了幾次，沒能趕走，只得作罷。

煙兒則帶著那六條天龍所化的男子忙忙碌碌，幫凌天尊打掃房間和院落，把她寫的算的那些紙張規(guī)整整齊。

“煙兒，這卷書整理錯了?！饼堶梓肫沉艘谎?，道。

“錯了？”那些小馬精神起來，舍棄秦牧沖向龍麒麟，噼里啪啦一陣暴打，龍麒麟繼續(xù)睡覺，巋然不動。

月天尊一會兒看了看秦牧，一會兒又看了看捧著發(fā)簪吃吃傻笑的凌天尊，眨了眨眼睛，試探道：“牧，你真的是來自未來？”

秦牧抿了口茶，向煙兒努了努嘴，笑道：“將來，你會收留這個女孩，并且給她取個名字叫煙兒。她的母親生下了她，親自把她送到你的身邊，她會把你喂得白白胖胖?！?/p>

月天尊又去打量煙兒，噗嗤笑道：“胡說，我絕不可能被她喂胖！難道，將來我又把她送給了你？”

秦牧微微一笑，放下茶盅，問道：“云天尊去了天庭告御狀？”

月天尊點(diǎn)頭，目光幽幽，道：“當(dāng)年你消失之后沒有多久，昊天尊便奉古神天帝之命建立了半神天庭，叫做龍霄天庭，統(tǒng)領(lǐng)天下半神。半神崛起，尤其是在元界這種地方，半神的勢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強(qiáng)。人族與半神的矛盾也越來越多，不過人族畢竟還是勢力弱小，雖然與其他后天種族聯(lián)手，也是被半神欺壓。這些年走過來，很難?！?/p>

秦牧看著她的臉龐，曾經(jīng)柔弱的月天尊，此刻已經(jīng)變得堅毅了很多。

“我們聯(lián)合后天種族，與半神打了不知多少場，勝少敗多?！?/p>

月天尊苦澀一笑，指尖撥弄著桌上的茶盅：“說起來像是半神與后天種族爭奪地盤，爭奪利益，其實(shí)更像是一場分贓。不過分贓的不是我們，而是古神。我們之所以勝多敗少，還不是因?yàn)椴簧岬眉漓牍派?？?/p>

秦牧心中微動。

月天尊繼續(xù)道：“每當(dāng)我們與半神打起來，各方神人組成神魔大軍，都要舉行一場場血祭，祭祀古神，請古神下界，幫助我們打仗。牧，你來自后世，那個時代打仗的時候還用生靈當(dāng)成祭品，請古神下界嗎？”

秦牧搖頭。

“你猜，我們把什么當(dāng)成祭品獻(xiàn)祭給貪婪的古神？”月天尊道。

秦牧搖頭，聲音沙啞：“我不想猜。”

“人在絕境的時候，什么都能干得出來?！?/p>

月天尊端起茶盅一飲而盡，卻像是烈酒辣喉，忍不住咳嗽起來，過了片刻才恢復(fù)，放下茶盅嘆道：“可惜不是酒。當(dāng)年人族山窮水盡，被半神攻到霄漢天庭，打到玉京城的時候，我們還是向古神獻(xiàn)祭了?！?/p>

她澀聲道：“我們守護(hù)霄漢天庭的神人們，把自己獻(xiàn)祭了，獻(xiàn)祭給高高在上的古神，把自己當(dāng)成牲畜，當(dāng)成古神的糧食。然后古神們降臨，然而昊天尊那邊也獻(xiàn)祭古神，引來一批古神降臨。你猜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是什么？”

她不等秦牧回答，便徑自的笑出聲來：“兩邊都有古神，兩邊都?xì)⒌眉t了眼，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是一場無法想象的血戰(zhàn)的時候，雙方的古神居然談判了，居然做和事佬！”

她露出強(qiáng)烈的譏諷，咬著牙關(guān)，字句從牙縫里迸出：“兩撥古神和和氣氣，談了一通，居然就這樣定下了和平契約，讓我們放下仇恨，讓即將攻占霄漢天庭的半神們退走！那些半神哪里忍得住，吵吵嚷嚷，然后被古神們吃掉了一批，便也就安靜的退走了。直到那時，我們才知道……”

她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原來我們都是糧食，都是牲口，整個元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養(yǎng)殖場！牧，這里就是養(yǎng)殖場?。∥覀兌贾皇枪派駛凁B(yǎng)的牲口！從前他們直接吃，現(xiàn)在他們文明了，讓我們相互斗來斗去，讓我們不得不獻(xiàn)祭自己給他們吃！”

她像是真的喝茶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哭出聲來：“什么狗屁天尊，什么狗屁神皇，什么狗屁云天帝、昊天帝，都是一群頭羊和獵狗！我們就是給古神放牧的頭羊和獵狗！牧，這些年，我們過得很苦……”

秦牧手掌放在她的肩頭，柔聲道：“我都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將來，古神的時代在你們手中終結(jié)，他們再也不敢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