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盡管天氣預報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開始告訴廣大市民我市即將迎來一周的強降水天氣,但老天爺不給力的時候氣象學家們?nèi)匀粫庥瞿潜叩陌俜种迨事?,昨天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我還發(fā)現(xiàn)播送天氣預報的長發(fā)換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奶油小生,對此我不無惡意地猜想原來的播報員是不是心理壓力過大已經(jīng)引咎辭職。
在一小隊的迷途之影的探測下,我們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那座深處地下兩百米的研究基地從里到外進行了徹徹底底的掃描,西維斯遞交上來的三維投影圖像連那里面的半卷衛(wèi)生紙都描繪的清清楚楚,然后,就是精確的定點空間傳送,在上面的廣大師生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們已經(jīng)將地下基地里全部的希靈裝備給搬運一空,而完成這一任務之后,更多的迷途之影便分頭向大地的更深處進發(fā),他們將在未來的一個星期內(nèi)將搜索范圍擴大到整個k市的地下一公里范圍內(nèi),就如同我一開始所想到的,既然當初建立了基地的人要選擇那樣一個不怎么安全的地方,也就證明他們的研究必須在那附近進行,而在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希靈裝備之后,這一猜想則更加精確:k市的地下很可能還有更多的希靈物品,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們能發(fā)現(xiàn)一個希靈遺跡什么的……
這樣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根據(jù)對回收來的希靈設備分析,那些老古董至少都有幾十萬年的歷史,對一個埋藏在地下的遺跡而言,幾十萬年的地殼變動足以讓它們被塞到地下的任何一個角落,只是稍微想想一個幾十萬年前就建立在地球上的希靈哨站的遺址竟然有可能就在我們身邊,這種戲劇化的發(fā)展就讓我有點無語望天。
而至于那些所謂的“靈異事件”,我們現(xiàn)在的猜想是和那些希靈設備有關(guān),雖然希靈人造的東西一向以質(zhì)量過硬著稱,但質(zhì)量再硬的東西也得有個保質(zhì)期,那些埋藏在地下已經(jīng)有幾十萬年歷史的老古董上面所安裝的能量保護裝置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發(fā)生了損壞,而鑒于幽能水晶那變態(tài)的能量儲存量,這些裝置中多多少少都還殘存著一些能量,這些不斷泄露的能量或許就是那所老舊的高中發(fā)生靈異事件的元兇,同時也是間接導致肖凌遇險的罪魁禍首,這樣的解釋雖然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不過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還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釋了,至少,安薇娜這個貨真價實的亡靈生物就已經(jīng)確認過,在整個k市連同周邊的方圓千里之內(nèi)都不存在什么幽靈之類的能量體,那些被描繪的有聲有色的背景故事恐怕百分之八十都是無聊的高中生們腦補出來的東西,也真虧當時我還差點相信了,甚至產(chǎn)生了抓個地球原產(chǎn)的幽靈來和自家女仆比比誰更厲害這樣扯淡的想法……
說到肖凌和劉凡,之前已經(jīng)提起過,他們現(xiàn)在暫時和我們住在一起,這是莉莉娜提出的要求:這個偽蘿莉一直擔心當初逃掉的美杜莎再次出現(xiàn),然后對自己的寶貝妹妹狠下殺手,盡管知道在美杜莎腦子沒有被燒壞的情況下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相當微小,不過多兩個蹭飯……咳咳,避難的學生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作為一個在七歲以前還把叔叔當成榜樣的前純情宅男,我很痛快地答應了莉莉娜的請求。
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某個悲劇的小受同學,但事實上當時莉莉娜讓我?guī)兔ΡWo的僅有肖凌一人而已,劉凡這個倒霉的家伙完全是被莉莉娜當成了自己妹妹的附屬物品來看的……
而莉莉娜這個別扭的家伙這幾天也著實讓我都替她著急。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才相見的家人就在自己的隔壁,明明好幾次都在對方的臥室門前徘徊半天,但這丫頭就是無法下定決心,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別扭到死去活來,每天只要一脫離了肖凌的視線那張小臉就立刻比韓劇還要哀怨,以至于現(xiàn)在除了家里幾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之外,連珊多拉都要在吃飽喝足之后替這家伙發(fā)愁。
我就是不能理解,莉莉娜到底在害怕什么……
就好像現(xiàn)在,一臉糾結(jié)的莉莉娜再次從我面前走過,光看那張愁眉緊鎖的小臉我就知道這家伙剛剛從肖凌的房間里出來。
“怎么?又沒下定決心?”
我放下手中正在擺弄的被泡泡改裝過之后號稱除了不能發(fā)射奧特曼射線之外無所不能的手機,對眼前已經(jīng)幽魂化的偽蘿莉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莉莉娜的惡劣性格少見地收斂起來,她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無力地坐在我旁邊,將整個身子埋在厚厚的沙發(fā)靠背里面。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阿凌……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想了想,然后點點頭。
結(jié)果三秒鐘后,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塊完美無缺的勞力士,看莉莉娜舔著嘴唇的樣子,丫很有可能還打算再給我安個表帶來著。
“想認就說出來唄,”我對莉莉娜別扭的想法表示相當不能理解,“這樣憋著都不好受,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所以你被稱為沒心沒肺的家伙啊。”莉莉娜表情落寞地說著,聲音中充滿了疲憊。
喂!這種完全無法適用于開玩笑或者毒舌的氣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磕阌眠@樣一幅表情來說這樣失禮的話簡直就是從最根本的人道主義層面上對我的人格進行了赤果果的侮辱啊死丫頭?。?/p>
不過考慮到對方現(xiàn)在的心情,我還是忍了……
好像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是忍的……
“完全無法理解啊,”我抓著腦袋表示了對莉莉娜想法的不理解,“你應該很想和曾經(jīng)的親人相見吧?而且也看得出,肖凌她對你這個姐姐也很想念的,為什么就不能相認呢?”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想說的:難道研究心理學的一但鉆了牛角尖就都是這樣比普通人還要九轉(zhuǎn)十八彎不成?
不過這也有可能,連她自己都開導不出來的情況,那肯定屬于非二十年專業(yè)心理醫(yī)生謝絕參與的重大心里疙瘩。
“我已經(jīng)死了,”莉莉娜突然向旁邊一翻身躺在了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說道,“從媽媽和妹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成為一個回憶,我不知道面對死而復生而且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她們是會高興還是會把我當成怪物,親人死去每個人自然都會悲傷,但是假如死去多年的人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你們面前,你是會高興還是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