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語氣鄭重:“師父,弟子有一事,想向您坦白,不敢有半分隱瞞。”
墨凡塵見他神色嚴肅,便知事關重大,抬手示意他繼續(xù)說。
阿無似乎察覺到云昊的緊張,悄悄走到他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幅度地晃了晃,無聲地給予支持。
“阿無并非尋常修士~”
云昊緩緩開口,目光落在阿無身上時,帶著幾分心疼與堅定:“弟子是在一處上古大墓遺跡中遇見她的,當時她被封印在墓底的寒玉棺中,周身纏繞著死氣,弟子無意間破了封印,將她放出。
自那以后,她便一直跟在我身邊,對弟子極為依賴,心性也如孩童般純真,從未主動傷害過任何人。”
頓了頓,他咬了咬牙,說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但弟子不敢欺瞞師父,阿無的真身,是旱魃。這些年弟子帶著她四處游歷,一直不敢讓她暴露身份,便是怕正道宗門容不下她。
此次來仙機閣,也始終讓她披著斗篷,收斂氣息,還望師父恕弟子隱瞞之罪?!?/p>
話音落下時,云昊緊緊攥著拳頭,指節(jié)都泛了白,緊張地等待著墨凡塵的反應。
他甚至做好了被斥責、被要求驅逐阿無的準備。
阿無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悄悄躲到云昊身后,只露出一雙血色重瞳,怯生生地看著墨凡塵,手中還緊緊攥著那塊上古血石,像是握著唯一的依仗。
然而,墨凡塵的反應卻超出了云昊的預料。
不僅沒有露出絲毫厭惡或警惕,反而臉上浮現出一絲了然的微笑,緩緩說道:“你說的這些,為師早已看出來了。
這孩子身上的旱魃本源雖烈,卻被一層純凈的意識包裹著,顯然是誕生了全新的自我,與那些被本能驅使、只會屠戮的旱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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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昊一愣,眼中滿是驚訝:“師父您……
早就知道?”
“旱魃本源自帶死氣,尋常修士或許察覺不到,但為師修行千年,對這類氣息還算敏感?!?/p>
墨凡塵笑著解釋,目光轉向阿無時,語氣愈發(fā)溫和:“況且,方才我將上古血石遞給她時,血石中的神獸精血與她的本源產生了共鳴,這便足以證明
。
她的意識早已脫離了旱魃的兇性束縛,能自主掌控自身力量,只是還需引導罷了?!?/p>
他的話讓云昊徹底松了口氣,連忙補充道:“師父明鑒!阿無跟著弟子這些年,從未在非必要時顯露兇性。
有好幾次弟子遭遇生死危機,都是她擋在前面,以自身本源硬抗強敵。
若沒有她,弟子恐怕早已殞命在某次秘境探險或仇家追殺中。
她只有在感知到弟子有危險,或是被強敵逼迫到絕境時,才會短暫進入狂暴狀態(tài),事后都會很快平靜下來,還會因為誤傷了草木而自責許久?!?/p>
“嗯,這些為師都看在眼里?!?/p>
墨凡塵點頭,語氣帶著幾分鄭重:“你無需擔心她會給仙機閣惹來麻煩,更不必擔心宗門容不下她。
早在千年之前,咱們仙機閣便有過一尊旱魃,那是當時仙機堂堂主的護道者,曾隨堂主征戰(zhàn)四方,立下過不少功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