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云昊坐在臨時搭建的營帳中,指尖摩挲著一枚泛著微光的三階妖丹,眉頭卻始終緊鎖。
營帳外,阿無靠在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月光灑在她恬靜的側(cè)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老金則抱著一顆靈果,蹲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fā)出滿足的“咔嚓”聲。
這片刻的寧靜,卻無法撫平云昊心中的焦慮。
他卡在金丹大圓滿巔峰境界,已經(jīng)很久了。
這幾年時間他每日勤修不輟,無論是打坐煉化靈力,還是在戰(zhàn)斗中打磨實戰(zhàn)經(jīng)驗,從未有過懈怠。
可任憑他如何努力,那層通往元嬰境界的壁壘,始終堅不可摧,仿佛一道無形的鴻溝,將他死死困在原地。
尤其是這次出門,幾次與敵人交鋒的經(jīng)歷,更讓他深刻感受到了修為瓶頸帶來的壓力。
毒潭邊與萬毒教三大長老的對峙、毒仙谷中與四階墨鱗虎的死戰(zhàn)、途中遭遇妖獸的突襲……
每一次戰(zhàn)斗,他都拼盡全力,甚至數(shù)次身陷險境。
若不是身邊有阿無——這個戰(zhàn)斗力至今無法完全估量的旱魃在,別說繼續(xù)尋找苗胭脂,恐怕連長途跋涉穿越危機(jī)四伏的山林,都是奢望。
心中滿是慶幸。
若不是有寶瓶傍身,在危急時刻吸收毒力、凝聚防護(hù),若不是手中天衍劍,修行功法等等,能讓他的靈力比同階修士更加精純凝練……
他又怎么可能以金丹修為,在元嬰級別的大修士手下周旋,甚至偶爾還能占據(jù)上風(fēng)?
可即便如此,他對自己的戰(zhàn)力有著清醒的認(rèn)知:對上元嬰初期修士,憑借寶物、功法和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能斬殺,但過程必然艱難,往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對上元嬰中期修士,他能勉強交鋒,想要取勝,就得依賴地形、時機(jī),甚至需要幾分運氣加持。
若是遇上元嬰后期修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對方手下保住性命,然后想辦法逃遁。
至于元嬰大圓滿的存在,那便是碾壓級別的差距,他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能不能逃走,全看運氣。
“幸好有阿無在?!痹脐豢聪驙I帳外的阿無,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有阿無這個強大的助力在身邊,許多原本棘手的問題,都暫時迎刃而解。
無論是面對萬毒教長老的圍攻,還是遭遇高階妖獸的襲擊,只要阿無出手,往往能輕松扭轉(zhuǎn)戰(zhàn)局。
但這份依賴,也讓云昊更加清醒:自身的實力修為,才是在修行界立足的根本。
阿無是阿無,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她。
而且,有些時候,即便阿無在身邊,也未必能及時護(hù)住他。
就像在毒潭邊的那次戰(zhàn)斗,阿無被兩名萬毒教長老死死糾纏,無法脫身,他便被剩下的那位長老一擊重創(chuàng),直接打入了毒潭。
那次經(jīng)歷,至今想來仍讓他心有余悸,那是血淋淋的教訓(xùn),時刻提醒著他:唯有自身強大,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必須盡快突破元嬰境界。”云昊攥緊了手中的妖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突破元嬰,他在修行界寸步難行,別說跨越萬水千山去昆侖州,恐怕連自保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