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腳下的泥土已成凍土,眼前的景象驟然開闊極北冰原如一塊無邊無際的白玉,鋪展至天地盡頭,
遠(yuǎn)處的冰崖直插云霄崖壁上凝結(jié)的冰棱如利劍般倒掛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光。
林天裹緊了身上的粗布長袍,掌心的鼎印卻愈發(fā)滾燙,仿佛在牽引著他向冰崖靠近。行至崖底,
他才看清那被冰層包裹的古殿:殿門由整塊玄鐵鑄就,表面刻著與玉鑰同源的銘文,只是常年被冰氣侵蝕,
紋路已有些模糊。而殿門之上,一條通體雪白的玄冰蛟正盤踞著,
鱗甲上覆著半尺厚的堅冰,雙眼緊閉,似在沉睡,唯有鼻尖偶爾呼出的白霧,證明它尚有余息。
這便是絲帛中所說的玄冰蛟林天握緊腰間的青銅短刀,指尖按在掌心鼎印上—他記得絲帛提過需以心火融,
可這心火究竟是何物?正思索間,掌心的鼎印突然灼熱起來,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涌向丹田,緊接著,他的眉心竟緩緩亮起一點紅光,那紅光離體后化作一縷微火,飄向玄冰蛟的頭顱。
微火觸到蛟鱗上的堅冰時,并未像尋?;鹧姘阆?,反倒如遇熱油般滋啦作響,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玄冰蛟被驚動,猛地睜開雙眼那是一雙琥珀色的豎瞳,瞳孔中央赫然嵌著一枚與山巔玉鑰相似的玉鑰,只是通體泛著冰藍(lán)色,更顯幽冷。
人類,敢擾我清夢玄冰蛟的聲音如冰裂般刺耳,巨尾一甩便朝著林天拍來。
林天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的同時,青銅短刀已出鞘,刀刃上裹著鼎印傳遞來的紅光,朝著蛟尾砍去。當(dāng)?shù)囊宦暣囗懀缘镊[甲竟未被砍破,反震得林天手臂發(fā)麻。
他心知硬拼無用,目光死死鎖定蛟目里的玉鑰那才是關(guān)鍵。趁著玄冰蛟甩尾的間隙,林天縱身躍起,
腳尖在冰崖凸起的石塊上一點,借力撲向蛟首。玄冰蛟怒極,張口便吐出一股冰霧,所過之處,空氣都似要凝結(jié)。林天眉心的紅光驟然暴漲,將冰霧擋在體外,同時伸手朝著蛟目里的玉鑰抓去。
指尖剛觸到玉鑰,玄冰蛟便發(fā)出一聲痛吼,瞳孔驟縮,試圖將玉鑰收回。
可此時林天掌心的鼎印突然迸發(fā)強(qiáng)光,與玉鑰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共鳴那冰藍(lán)色的玉鑰竟掙脫蛟目的束縛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手中。
玉鑰入手的瞬間,玄冰蛟身上的堅冰瞬間碎裂,龐大的身軀重重摔落在冰面上,化作一灘冰水。
而林天掌心的鼎印,第三道紋路正緩緩亮起,腦海中隨之浮現(xiàn)出第三枚玉鑰的方位南疆毒沼,那里云霧繚繞,更藏著比玄冰蛟更兇險的毒物。
他將第二枚玉鑰融入鼎印,抬頭望向南方,風(fēng)里已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晨霜落在他的發(fā)梢,可他眼底的光卻愈發(fā)熾熱,轉(zhuǎn)身朝著南疆的方向走去,
腳步比之前更顯從容尋鑰之路雖險可每多一枚玉鑰,離絲帛上的使命便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