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gè)扭曲的黑影從霧里探了出來,沒有五官,只有無數(shù)根濕漉漉的藤蔓從身體里伸展開,像極了剛才古樹上的那些,
是那棵樹它追來了林晚失聲喊道林天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前沖。
身后的藤蔓“嗖嗖”地劃破霧氣,帶著刺鼻的腐味緊追不舍。林晚感覺頭發(fā)被什么東西勾住,猛地一掙,幾縷發(fā)絲被硬生生扯斷,頭皮傳來一陣刺痛。
用草藥天喊道林晚立刻摸出一片草藥,反手就往身后扔去。只聽滋啦一聲,身后傳來藤蔓扭動(dòng)的嘶響,那股腥甜的氣息淡了些,但追逐的動(dòng)靜絲毫沒有減弱。
“不夠!”林晚急道,布包里的草藥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就在這時(shí),前方的霧氣忽然變得稀薄了一些,隱約能看見一道陡峭的斜坡,坡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叢。林天眼睛一亮:“從這里下去!”
他拉著林晚沖到坡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下沖。坡上的泥土又松又滑,
夾雜著碎石,兩人摔了好幾跤,手肘和膝蓋都被磨破了皮。身后的藤蔓追到坡邊,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只能在坡上瘋狂扭動(dòng),發(fā)出憤怒的嘶吼。
林晚趴在坡底,回頭望去,只見那團(tuán)黑影在坡上的霧氣里翻滾,卻始終不敢下來,仿佛這道斜坡是一道無形的界線。
它不下來她喘著氣問林天扶著一棵矮樹站起來眉頭緊鎖這坡不對勁。
林晚也察覺到了。坡下的霧氣雖然依舊濃重,卻帶著一種干燥的土腥味,
和坡上那種濕冷的腐味截然不同。她摸了摸身邊的灌木,葉片堅(jiān)硬,邊緣帶著細(xì)小的尖刺,沒有一絲水汽,更沒有那種詭異的黏液。
“這里……好像是安全的?”
林天沒說話,是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聞了聞。土腥味里,竟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煙火氣。
“煙火氣?”他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有人!這附近有人!”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有人,就意味著可能有出路,意味著他們或許能走出這片該死的迷霧。
她扶著林天站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希望。身后坡上的嘶吼漸漸遠(yuǎn)去,被濃重的霧氣徹底吞沒。
“走!”這一次,是林晚拉住了林天的手,朝著那絲煙火氣傳來的方向,堅(jiān)定地邁出了腳步。
霧氣似乎真的在慢慢變淡,腳下的路也從泥濘變得堅(jiān)實(shí)。雖然前路依舊模糊,但那點(diǎn)微弱的煙火氣,像一盞燈,在迷霧深處,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