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慵懶,卻比先前更清晰些。
蘇晚沒應(yīng)聲,只是把臉往膝蓋里埋了埋。方才拖拽他時(shí)耗了太多力氣,
此刻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酸痛,可被他護(hù)在懷里的那片區(qū)域卻暖得讓人心頭發(fā)顫。
林天也沒再追問,只是伸出沒被攥著的那只手,笨拙地?cái)n了攏她散落在肩頭的發(fā)絲。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耳垂,
蘇晚像被燙到似的瑟縮了一下,攥著他衣袖的手卻沒松。
他的指尖頓了頓,隨即輕笑一聲,那笑意像是順著空氣鉆進(jìn)了蘇晚的耳朵里,癢癢的?!霸偎瘯喊?,天亮了就好走了。
蘇晚“嗯”了一聲,聲音細(xì)若蚊蚋。她能感覺到林天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知道他是真的累極了。白日里遭遇山洪,夜里又碰上塌方,若不是彼此扶持著,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她悄悄抬眼,借著從洞口透進(jìn)來的微光,能看到他下頜線緊繃的弧度,
還有額角未干的血跡。心頭忽然一軟,她小心翼翼地松開些攥著衣袖的手,轉(zhuǎn)而輕輕碰了碰他的傷口。
林天似乎被驚醒了,喉間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蘇晚慌忙收回手,
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溫?zé)?,帶著薄繭,輕輕包裹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別碰臟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卻依舊清晰。
蘇晚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順著手腕蔓延上來,一路暖到了心底。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天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窘迫,輕輕松開了手,轉(zhuǎn)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蓋上吧,別著涼了。
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皂角味,蘇晚裹緊了外套,
感覺心里踏實(shí)了許多她重新攥住了他的衣袖這一次不再是因?yàn)楹ε露且驗(yàn)榘残摹?/p>
洞外的暗河依舊潺潺流淌,洞內(nèi)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安穩(wěn)。蘇晚靠在林天的肩頭,漸漸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只要身邊有他,再難的路,她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