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姨,你太緊張了。寧家盤踞港島快三十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連根拔起的?有點護盤的手段,再正常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他呷了一口酒,點了點電視里擁擠的人群——
“你是看不出來么,那些所謂的股民,一大半是寧氏雇的,不然他們怎么能那么準點?就跟之前他們說什么打算收購美國船王的產業(yè)一樣,都是虛假宣傳!”
這都是常見的護盤手段之一——去交易所排隊,烘托形勢一片大好的氛圍。
淑姨半信半疑地瞇起老眼:“真的?”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自負和狠戾:“哼,當然是真的,我和寧家打交道太久了,這點小動作改變不了大局,掀不起什么風浪?!?/p>
“議院里的那些老爺們,早就跟國際上那幾大空頭達成了默契,已經(jīng)布好了天羅地網(wǎng),他們會持續(xù)施壓。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寧家!”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陰狠:“到時候,別說寧家,港府都有很多人一起陪葬,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了!到時候港府就是我們的地盤!”
淑姨渾濁卻異常銳利的眼睛盯著陳勁松:——
“最好是這樣,你要清楚,‘上頭’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砸了多少真金白銀下去?”
“光是在華爾街那邊同時發(fā)動的狙擊,資金就是天文數(shù)字!換算過來,足夠買下好幾個寧家!”
她的語氣陡然變得更加森寒:“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后計劃失敗,讓寧家或者其他人翻了盤……你就準備好給自己找塊風水寶地吧,到時候,不用寧家動手,你就會被大人們千刀萬剮!”
陳勁松端著酒杯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盡管他臉上依舊維持著桀驁不馴的表情,但后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淑姨說得沒錯。
那些議院的老爺們,看中的是港府的財富,他們才不會管什么陳家、寧家,更不會在乎他陳勁松的死活。
一旦事情搞砸,他這個馬前卒就是那個最完美的替罪羊和他們發(fā)泄怒火的對象!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寒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他獰笑:“放心!周焰已死,我拿捏著寧曼安,寧家必敗無疑!”
這盤棋,他已經(jīng)走到了懸崖邊上,退無可退。
贏,則一步登天;輸,則粉身碎骨。
這念頭剛落定,淑姨便不客氣地潑了他一頭冷水:“周焰死了?陳勁松,你憑什么這么肯定?”
陳勁松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淑姨,這還有什么疑問?現(xiàn)場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
“哦?清楚?”淑姨冷笑一聲。
“baozha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整整五天了。別說周焰,連寧秉安的尸體,影子都沒見著一個??!”
陳勁松不耐煩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