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四五十歲往上的年紀,只有兩個人年輕的尤其矚目。
而且這兩個年輕人還都是紀清的熟人,一個是隋云暮,另一個是陸漠白。
隋云暮走在前面,正在和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交談,陸漠白則一個人走在旁邊,眉頭微皺,像是在思考什么。
紀清的目光順其自然的落在隋云暮旁邊的中年男人身上。是個不認識的人,但看起來卻莫名的眼熟。
而且越看越熟悉,好像他應(yīng)該是個她認識的人才對。
但是無論紀清怎么努力的回憶,他的名字和身份都始終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壁障一樣想不起來。
正在這時,紀清聽到旁邊傳來了阮軟的聲音。
“紀清姐?!?/p>
紀清轉(zhuǎn)過身,阮軟正從食堂里走出來,手上拎著一個透明的蛋糕盒子,盒子里放著一個六寸的蛋糕。
“已經(jīng)做好……”紀清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肚子有點涼。
在一瞬間的愣怔之后,劇烈的疼痛和耳邊的驚呼聲同時傳來。
“清清!”
紀清聽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就看到原本正在和隋云暮交談的中年男人正神情驚恐的朝她飛奔過來。
在她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前,她先感覺到了涌到喉嚨口的腥甜味。
鮮血特有的鐵銹味很快彌漫在她的口中,她低下頭,看到了一點從自己的肚子里穿出來的亮色。
是一把刀的刀尖。她好像是被人捅了。
但是,是誰?紀清的思維正在變得遲鈍,在她思考出答案之前,她先聽到了一聲槍響。
槍好像是隋云暮開的,他打中的人好像就站在她的身后。
紀清感覺到插在自己身體里的刀,因為身后的人倒下的慣性被帶著偏離了一點。
傷口被擴大,疼痛加劇,溫?zé)岬难钟苛顺鰜恚淖杂芰υ購?,也沒法在這種情況下立刻止血。
紀清疼的有點神志不清了,但她還是能看到有人在顫抖著手幫她捂住傷口,是最開始飛奔過來的中年男人。
他的手放在她的傷口旁邊,像是比她這個被捅了一刀的人還要痛,手抖得要命,也根本沒有用力。
他好像連站都站不住了,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上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清清,你會沒事的,清清,堅持住……”他在不停的說話,聲音也在顫抖。
紀清知道自己會沒事的,她的治愈能力雖然比不上阮軟,但只要不是一刀致命,她都能緩過來。
但是他好像不知道,他說著說著,自己先開始流淚了。
紀清看著他,大概是因為疼痛,大腦都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了,她聽到自己說:“爸,別哭了,我死不了?!?/p>
她在說什么?他是原主的爸爸嗎?
紀清陷入了茫然,但是對方好像比她還要震驚,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正在這時,紀清突然聽到了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過去,卻看到阮軟手里的蛋糕掉在了地上,但她另一只手里卻多出了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