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混著汗水與塵土,發(fā)絲沾染上了新雪般的面容。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如此狼狽不堪。
莫拉卡爾沒有反擊,只是如鬼魅般移動,一次次輕描淡寫地格開她的攻擊。
最終,在一聲嘆息中,他扣住了她的手腕。
稍一用力,便卸去了她所有的力量,迫使她踉蹌著跌跪在地。
白裙委地,泥濘斑駁。
這對他而言輕而易舉,就像是拂去一片落在肩頭的楓葉。
辛西婭沒有再反抗,她低著頭,散落的長發(fā)掩住了她的神情,莫拉卡爾什么都看不見。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就是長久的沉默。
久到莫拉卡爾擔(dān)心自己是否是情急之下出手太重,傷到了她。
可就在他想要俯身探查她的情況時,一聲低語混合著風(fēng)聲,劃破了林間的寂靜。
“憑什么……”她抬起頭,淚眼模糊,聲音顫抖,卻是在質(zhì)問他,“你有什么資格攔我?!”
資格?
莫拉卡爾感到了荒謬。
她在質(zhì)問他的立場。
“不需要?!蹦柛┮曋?,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他的確沒有資格。
只是情人,來去自由。
這樣的關(guān)系在她的預(yù)想中,只要留下一張毫無內(nèi)容的字條就可以徹底地從他的世界離開。
然后去送死。
而他沒有資格過問。
此時他忽然很慶幸,他從未在意過這些。
資格是一種背書,而他不需要。
這世上的事情只分為能做到,和做不到。
“你做不到,僅此而已?!蹦栒f。
溫情的假象持續(xù)了太久,連他都開始被那些虛妄的感情所改變,妄圖以此來化解她的痛苦。
一切到最后,終究還是訴諸了最為直白的邏輯。
他此刻能做到的,也是唯一可行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