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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盟誓之夜（第2頁）

“皇兄既推誠相待，臣亦傾力以報。自今往后，臣麾下之兵刃，只向軍敵，只治災(zāi)亂，不擾社稷，更不令陛下憂心。”

趙翊白輕輕一笑，做出承諾后，就此俯首，將余酒一飲而盡。

盟約既定，姜灼與身側(cè)近臣也隨后跪膝賀道：

“陛下圣明，國澤綿長，永綏四海！”

“殿下英武，旗開得勝，克定河山！”

緊接著，文武百官與三軍將士齊聲應(yīng)和，此起彼伏的慶賀聲響徹穰城原野。

趙翊白當(dāng)眾承認(rèn)了趙明景的帝王身份，趙明景也當(dāng)眾立諾與趙翊白共同治災(zāi)抗敵，不再相疑相殺。

這本該是好事。

但姜灼身邊的新政近臣，乃至對面的舊政官員，臉上卻都沒有絲毫喜悅之情。

皇太弟。

趙明景將趙翊白的身份抬得太高了，一旦將來趙明景誕下合適的皇子，勢必有人會將主意打到趙翊白身上，甚至——無須等到趙明景有后嗣，部分高瞻遠(yuǎn)矚的舊政世家或許會提前出手解決掉趙翊白這個青睞新政的潛在皇位繼承者。

正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趙翊白如今的境地亦是如此。

無論是趙明景，還是趙翊白，各自背后的政黨勢力都無法真正地讓他們和談。

真正的皇位之爭，或許在災(zāi)情結(jié)束之后才會正式開始。

只是眼下，更重要的還是得先攜手抗災(zāi)，畢竟兄弟二人誰也不想接受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姜灼也不希望戰(zhàn)火殃及到西夏。

祭典結(jié)束，群臣各懷心思，各自離去。

及至夜間暮晚，眾人才再次齊聚一堂。

因著疫病傷亡慘重，朝野動蕩紛擾，趙明景與趙翊白明日就要各自正式領(lǐng)軍出發(fā)，這是臨行前的踐行宴也是自前年嘉帝除夕夜宴之后，新舊政兩黨的首度會面。

其間多了很多新面孔，但也少了些許舊人。

姜灼壓下眼眸，不去想那些往事。

沈觀芷卻抱著琴走近了姜灼。

姜灼恍惚間抬頭，才發(fā)現(xiàn)眾人都看著自己。

“一別數(shù)月，許久未聞姜妹妹的琵琶絕藝，心中時常念起。今陛下與襄王遠(yuǎn)征在即，本宮有意邀妹妹共奏一曲壯行，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見姜灼走神，沈觀芷笑容不改，再次重復(fù)了方才的邀約。

沈觀芷許久沒有聽到自己的琵琶聲，姜灼確實也是許久再沒有彈了。

如今陣前沈觀芷這主動一邀恰如當(dāng)年瓊花宴上姜灼對沈觀芷的一邀，讓姜灼頗有些宿命輪回的意思。

“……好。”

姜灼輕聲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