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姜灼在軍中沒有自己的營帳。
出嫁前夜,二人婚服和妝奩都如數(shù)送入了趙明景的主帳中。
大紅婚服喜慶灼烈亮眼,綾羅綢緞金玉珠寶不勝枚舉,舉目望去都是輝煌遍地。
戴著金縷半面遮的姜灼置身其間,更顯容光耀目。
趙明景回到主帳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燦爛景象。
“阿灼今日去哪了?”
趙明景上前詢問,笑意幽幽。
方才趙明景與諸人議事結(jié)束,卻不見姜灼回來,擔(dān)心婚前生變的趙明景索性自己出去尋找,沒想到就在片刻間,姜灼已經(jīng)自己回到了營帳間。
“去囚室了?!?/p>
姜灼抬頭回話,眼神真摯,沒有半分隱瞞之意。
“先前在京中,林柔兒也幫過我許多,近日聽帳中侍女閑聊,我才知道殿下仁慈,沒有處置她,如今我與殿下的喜事將近,我也想勸勸她,別再為亡夫執(zhí)著。”
同為凌恒妻妾,同欲行刺景王,同樣親眼見證意中人之死,姜灼和林柔兒確實(shí)有太多話可以說。
但姜灼如今將有新身份,趙明景也不欲姜灼與這些前塵舊人多作接觸,便忍不住道:
“林氏剛烈,她怎么肯聽?”
話一出口,趙明景也微微皺眉,覺得這話不適合說給姜灼聽。
若說林柔兒剛烈,孤身替亡夫復(fù)仇行刺,那在趙翊白兵敗之際,自盡殉情的姜灼,又何嘗不是至情至性之人?
不該讓姜灼和林柔兒接觸的。
趙明景心中隱隱泛起不安。
“確實(shí)是阿灼徒費(fèi)口舌了?!苯茻o奈苦笑,隨即又望向趙明景,緩緩傾訴溫柔情意,“也或許是林夫人沒有阿灼這般的好運(yùn)氣,能遇到殿下這樣的良人?!?/p>
正如趙翊白以姜灼之死發(fā)兵攻城,趙明景留著林柔兒也是想借她的刺殺作為自己肅清凌恒勢力的借口。
趙明景并不打算讓林柔兒久活。
如今看來此事應(yīng)當(dāng)加快處理了。
但二人婚事在即,良辰美景,思慕多年的意中人亦在身側(cè),趙明景終究無心再想這些世俗雜物。
“婚服是我讓人趕制出來的,阿灼可曾試過?是否合身?”
趙明景體貼地替姜灼理了理發(fā)絲,溫聲問詢。
無須趙明景解釋,姜灼也能看出這身嫁衣是臨時(shí)拿一襲朱紅色錦緞宮裝改的,以絢爛金線滿繡展翅鳳凰與盛放牡丹其上,衣緣滾邊處亦以如意云紋為飾,也足可見匠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