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謝太后賞賜?!?/p>
正在太后捶腿的姜灼聽到此處也端莊行禮。
只謝了太后,卻沒有謝狩羊的凌恒。
凌恒對姜灼的意思,早在賞花宴上就在太后面前表露過,只是姜灼向來冷情,當(dāng)日宴會一番拒詞不僅回絕了景王,也回絕了凌恒。
約莫是年歲還小,不想嫁人吧。
太后素來只當(dāng)姜灼小孩子心性,眼看孝期還有兩年,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翌日破曉,號角長鳴,聲震九霄。
九龍鎏金香爐青煙繚繞,黃綢祭臺陳列三牲黍稷。
明黃曲蓋儀仗緩緩升起,身著御金甲胄的當(dāng)今天子踏上高壇。
禮官唱誦,群臣俯首。
簡單祭祀之后,天子挽弓搭箭,風(fēng)聲獵獵,南雁落地。
真正的圍獵便就此開始。
此次狩獵設(shè)了彩頭。
狩得獵物最多者可得御賜的純黑鳳頭驄一匹。
早已按捺不住的宗室子弟,勛貴兒郎,如離弦之箭,策馬狂奔而出。
景王殿下銀甲白馬,一馬當(dāng)先,弓弦響處,必有獵物應(yīng)聲而倒,引得一眾女眷叫好。
凌恒亦在其列,他似乎并不想爭首功,姿態(tài)瀟灑,于馬背上談笑自若,很是從容。
“你也去玩玩吧?!碧蠡厥祝χ鴮普f。
京中閨秀間盛行馬球之類的比賽,因而貴女間會騎馬的,也不在少數(shù),此次獵場也為隨行的貴女開辟了一小塊安全區(qū)域,只放些野雁,灰兔之類的小型動物,以做消遣。
“可是我……”姜灼皺眉,還是想拒絕。
“快別可是了,這可不是皇宮,沒那么多規(guī)矩?!碧竺嗣频念^,和藹笑道,“天塌了,都有哀家給你撐著呢。”
此番回京之后,姜灼就有意接近太后,以作為自己在京中的護(hù)盾。
但隨著日日的殷勤侍奉,本存利用之心的姜灼漸漸也把眼前的這位慈祥老人當(dāng)成了自己的祖母。
“……好!”姜灼笑了,俏皮地眨眨眼睛道,“那阿灼就去射些野兔,給太后親手做身夾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