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一邊打圓場緩和氣氛,也一邊替父親解釋道。
逝者已逝,往事不咎。
姜烈點點頭,只低頭拆點心,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畢竟多年未見,兄妹關系也早已疏遠,進屋后的姜灼頗有些不好意思,開始打量起房間的布置來,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
竹字間的大小和布局自己的蘭字間差不多,只是部分蘭草的木雕裝飾換成了修竹。
姜灼留意到房內(nèi)沒有開窗,反而多了幾層沉重帷幔。
有些悶。
“小二說你這幾天一直悶在房間里,也不出來,是生病了嗎?”姜灼皺眉詢問道。
“啊這?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姜烈正鼓著腮幫子在吃糕點,聽到姜灼提問頓了頓,竟然跟小孩子一樣被點心噎住了,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慢點些,又沒人跟你搶?!?/p>
姜灼趕緊遞了杯茶過去。
“……我這兩天有點暈船?!?/p>
“暈船就應該多開窗透透氣啊,多去甲板上走走,整天悶在這房里算什么?”
聞言,姜灼將眉頭皺得愈深,索性走到窗邊,自作主張打開了屋內(nèi)緊鎖的窗戶。
浩瀚清新的江風,嘈雜喧鬧的吆喝聲,忽的從窗外灌入房內(nèi),吹起房中層層帷?;蝿?,姜灼心緒也跟著微微搖動。
姜烈前世是怎么死的呢?
風吹得姜灼有些恍惚,好像是在景王被立為太子的當天,天章閣失火,時任京都指揮使的姜烈被朝臣指責驅(qū)使舊部縱火泄憤。
那時的自己已身處謝觀瀾內(nèi)院,初感風寒,之后的病情也愈加嚴重。
今生的自己能為姜烈做什么呢?
或者說,自己真的能憑一己之力改變諸多人的命運嗎?
遙望著與天際齊平的江面,姜灼略略走神。
帷幕內(nèi)側(cè)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姜灼轉(zhuǎn)頭看去。
一雙深黑云錦紋男式長靴出現(xiàn)在了帷幕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