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爽~~
“林大人,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形式所迫或者生存壓力的話,應該沒有人會喜歡將同一天不停重復的生活吧?您老在御史臺天天上值,怕是也有過厭煩的剎那吧?當真就沒有一絲想要趕快下值回府?”
林濟遠的嘴輪匝肌因為長時間說話,導致肌肉看起來很明顯,作為大鄭帝國第一噴子,反駁型人格這一塊兒,嘖……
“生而為人,蒙父母恩養(yǎng),國家庇佑,自當學以成才反哺報效。更何況,這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家族能夠安身立命而努力,縱使事與愿違,與自己期望的結果大相徑庭,也應當在其位、盡其力?!?/p>
凌晨今天心情不錯,加上這會兒閑來無事,那就跟中丞大人胡扯兩句人生理想吧~
“大人說的不差,但我認為,人有七情六欲,并非水車風鼓,在吃飽肚子的情況下,還是要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大人平時下了值回到家中后,應該不會還想著如何在乾元殿上口誅筆伐某位同僚吧?”
“……”
“太子殿下喜歡觀察人世百態(tài)、頗覺有趣;杜相返璞歸真、喜歡研究山水園林;但他們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公務纏身,難得空閑。
而我就不同了,一介武夫而已,若無戰(zhàn)事,自然有大把的閑情雅致去做喜歡的事情。不僅于國無損,也少了旁人眼熱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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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紛爭不止、來人前仆后繼,根本不會有停息的時候。風平浪靜下是暗流涌動,天高云淡后是暴風將至。
依我看吶,大人不妨與我一道,輸贏看淡,乘風歸去。早了早了,早些了了才好~”
林濟遠冷哼一聲,重重的鼻息將上巴的胡子都吹歪了,他又氣又無語的對凌晨說道:“你也就是仗著有爵位傍身,才敢說出這樣的渾話來!若是……”
“爵位,不也是我從死人堆里掙出來的?我的意思是,該努力時就努力,該安歇時就安歇,這才是陰陽調和、世之常理。況且我年紀輕輕便手握京畿重兵,非福是禍。
我喜歡這種閑散的生活,白天能在茂盛的樹蔭下曬太陽,夜里能在自家的院子里看月亮。無聊了就出門去打二兩酒,和街坊鄰居們八個卦;哪天想附庸風雅了,就去研究插花煮茶,吟詩作畫?!?/p>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以后,凌晨還嘆著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林濟遠的肩膀:“雖然你虛長我?guī)讱q,可是讓人成長的從來都不是歲月,而是閱歷。老林吶~你……還差得遠呢~~”
林濟遠的左臉不自覺的抽了抽,他承認,凌晨確實比他活的通透,至少他目前還沒有退隱的想法。
“杜相曾多次向陛下進言,要求撤去殿前都點檢這一職位,群臣也多有附奏,認為應該由馬步內三司分管、互不統屬,互相鉗制,才能保得京城長治久安。曉白啊,此事你是什么意思?”
“我現在做的,不正是答案嗎?”
凌晨輕輕一笑,端著杯子向前面的街道上走去。立在原地的林濟遠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提著垂衫小步快跑去追凌晨。
如今的殿前司,殿帥只是個名譽職位,御林軍、衛(wèi)戍軍、京郊大營實際上都在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沒有殿帥簽字蓋章的日子。
就算凌晨不干了、不在了,他們也能照常運轉,不會出現亂子。
當然了,并不是說殿帥的名頭就不響亮、不重要了。
我不去衙門的時候,你們能自己勝任日常工作,以后即使沒有了我,也不會出問題。
我去到衙門的時候,這個身份,足以讓我名正言順的號令整個中央禁軍!這是經過董事會各大股東集體決議、董事長親自批準的,誰敢質疑?還想不想在大鄭混了?
“你真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