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竹籬草屋,野菜糠面粥糊,油燈下苦讀書,揮別村前古樹。
久盼無復(fù),老母入土,踏上尋夫路。逢人便問,誰能不負(fù)當(dāng)初?
不管對方要干什么,是不是找錯了門,來者都是客。凌晨帶著解二親自來到了自家大門口,準(zhǔn)備看看究竟是怎么個事兒
郡公府門前擺著兩個石獅子,口含石珠,腳踏繡球,怒目圓睜,仿佛在怒視著人世間的一切不公和冤屈。經(jīng)過多年的風(fēng)吹日曬和雨淋,歲月的斑駁已經(jīng)爬上身軀,卻仍不減半分狂傲。
右邊的石獅子座臺旁,站著一個女人。
看著二十左右的年紀(jì),頭戴靛藍(lán)色花點(diǎn)的頭巾,頭發(fā)很濃密,但也很干枯,肉眼可見的油,用一根木釵子扎著;肩膀上挎著一個因?yàn)橄吹拇螖?shù)太多而顏色發(fā)淡、此時(shí)沾滿灰塵、綠染的包袱;整個人身形又瘦又黃,神色很拘謹(jǐn),跟府上的小廝說話時(shí)不住的點(diǎn)頭、微微躬身,還會下意識的后退一小步。
典型的大鄭普通農(nóng)家婦女。
手里牽著一個小女孩,用布條扎著總角,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應(yīng)該是別的大孩子穿不了淘汰下來的,掛她身上起碼能三年不用再置辦新的衣服。
此刻,孩子正一臉天真無邪的摸著石獅子的座臺,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娘親帶著自己離開了村子,出來看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她心里還在盤算著回去以后怎么跟小伙伴們夸呢
為什么腦海里總是想起《鍘美案》呢……
不能夠吧,雖然這里是開封府,但京兆尹是我老哥張承啊,他不姓包哎……
解二走下臺階,徑直奔向這婦人。由于他面相兇惡,婦人在看到他之后明顯更加緊張了,小女孩更是不敢再亂摸,連忙抓著娘親的荊裙躲在她的身后。
“你……哎呦!”
走到這對母女面前后,解二才剛剛開口,一雙白凈的大手就把他的腦袋撥向了一旁。
凌晨嫌棄的看著被撥到一旁的解二,滿臉埋怨道:“不要老是走在我前邊,不然讓人家以為你才是老大呢!”
解二愣了一下,無語至極,可是又不敢跟凌晨犟,只好委屈的歪著頭說道:“是……”
瞪了一眼這貨后,凌晨這才看向眼前的農(nóng)婦,拱著手和聲細(xì)語的問道:“娘子到我府門前尋夫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曉了,只是不知尊夫名姓?”
那農(nóng)婦見凌晨一身整潔干凈的衣服,以為是什么貴族子弟,又見他居然向自己行禮,連忙低著頭小聲的答道:“奴家……奴家相公姓姬,叫仁孝。奴家向人打聽,說他可能會在這里,就……就尋來了,打擾官人了?!?/p>
姬仁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