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郭將軍,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陛下貴為大漢天子,怎么能向敵兵下旨乞降呢?此事若傳出去,叫天下人……”
“啪?。 ?/p>
下一刻,城頭之上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盧瓊仙雙手捂著臉頰,難以置信的看向皺眉望著自己的劉思,眼中含淚,默默的低下頭去,渾身顫抖不止。
郭苗明顯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也愣了一下。
劉思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冷漠的說道:“少說兩句,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p>
“遵……遵旨……”
不滿的瞪了一眼盧瓊仙后,劉思又恢復(fù)笑臉,對著郭苗和顏悅色的說道:“就依愛卿所言,朕即刻命人起草降表,送往敵營之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愛卿了,大漢、還有朕的身家性命,就都托付在愛卿身上了?!?/p>
郭苗身披甲胄,正色抱拳向劉思行禮:“臣蒙陛下信任,托以生死大計,定當(dāng)全力以赴、拼死殺敵,為陛下解一時困危!陛下勿憂,北人南來,不服水土,又不知天機(jī)變化,只要找到合適的時機(jī),全力以赴,定能無虞!”
劉思伸出手拍了拍郭苗的肩膀,欣慰的點了點頭。
——
鄭軍大營里,薛定和陳嘯坐在一起,周圍站著南征大軍的各營將官,大家都看著劉思的乞降信一言不發(fā)。
“吟之兄,依你之見,這劉思小兒可是真心歸順?”薛定捋著下巴上新留的胡須,面帶疑慮的向陳嘯開口發(fā)問。
陳嘯聞言后嘆了一口氣,他也看不出這封信有什么問題,但直覺告訴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
“順安兄,按理來說,劉思在此地置立偽庭,齋戒沐浴三日后開城納降,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頭,說不上來,可感覺卻十分強(qiáng)烈?!?/p>
薛定伸手將桌子上的信拿了起來,思忖了很久后,開口說道:“畢竟是一方偽主,還有的待遇還是要有的,否則可能會節(jié)外生枝,引得對方惱羞成怒,魚死網(wǎng)破也說不定。
但我也有些擔(dān)心夜長夢多……
罷了,許是我們心急了些。叫各營加強(qiáng)戒備,對興王府嚴(yán)密監(jiān)視,就等他三日。若到時一切順利便好,如果他負(fù)隅頑抗,咱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陳嘯聽后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兩日后的傍晚,天地間狂風(fēng)大作,暴雨如注!
雨水如同天河決堤一般傾瀉下來,澆刷在鎧甲的吞獸肩上。興王府西城門口,郭苗手持長刀,頭戴兜鍪,面容冷峻的立在馬上,任由雨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龐。
他的身后,是帶著斗笠、披著蓑衣,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安遠(yuǎn)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