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青檸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來人面前,雙手絞在身前對凌晨介紹道:“這是劉員外的外甥梁巒梁小哥,隔壁平陽鎮(zhèn)人,在咱們鎮(zhèn)子里替劉員外收租子。”
那他找我干嘛?
凌晨也隨意的抱了抱拳:“幸會?!?/p>
這個叫梁巒的就這么一點也不見外的在自己家里炫飯,跟特么餓死鬼投胎一樣!看的凌晨內(nèi)心不喜,不過對方可能與青檸有交,他不清楚情況,只能先忍著。
等了一會,這個逼終于吃完了,大手一抹嘴,這才心滿意足的說出了來意——
“劉老爺聽說咱們望云鎮(zhèn)回來了個征人,特地差我來看望一下,兄弟你好不知事,昨日就該去劉府知會一聲的?!?/p>
凌晨疑惑的問道:“我出征小半年,自然是趕緊回家看看了。況且戰(zhàn)事結(jié)束,軍中放我還鄉(xiāng),都是記錄在籍的,這兩天就會發(fā)到縣衙,干嘛要去打擾劉老爺?shù)那屐o?”
梁巒聞言皺起了眉頭,雙手抱臂,不滿的看著凌晨說道:“兄弟,你這人真是榆木腦袋,怎么一點世故也不曉得,沒有劉老爺送你從軍,你能有今時今日?自然是
懷璧其罪
凌晨握著青檸的手,摟著她的肩將她抱在懷里,望著半開的院門,一言不發(fā)。
他沒有犯罪,但他擁有一匹健壯的駿馬。
這本身就是一種罪。
其實他早就對這種事有思想準備,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能這么理直氣壯、明目張膽。
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澆菜種地,如果劉員外不讓我種地,我就只能把他全家種地里了。
接下來的兩天里,凌晨并沒有按照梁巒的勸說去劉家賣馬,也沒有去什么賭坊。而是聯(lián)系了一些周圍村鎮(zhèn)的匠人,把他們請到家里來,和他們一起丈量勘探,商議著未來房屋的布局。
就在他們熱火朝天的準備之際,隔壁的二嬸來了。
她和凌晨打了聲招呼后,就火急火燎的鉆進屋子里找青檸去了。
一開始凌晨也沒在意,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凌晨才從青檸嘴里得知,二嬸聽說劉員外家的狗腿子聯(lián)系了鎮(zhèn)上有名的幾個潑皮無賴,準備在凌晨開工動土的當(dāng)天跑來鬧事。
白天不好親自出手,不開掛又不能傻傻的跟他們正面硬剛,而且都說了是潑皮無賴了,會怕打架和扯皮?
更何況,他們背后還站著在本地勢力根深蒂固的劉員外。
這還真把凌晨給難住了,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了。贏棋不一定要在棋盤上嘛~
只是,他和青檸的新宅子馬上就要開工動土了,這會辦個滅門業(yè)務(wù)不太吉利啊……
哎,有了!
九月初三,宜動土、祭祀、納財。忌出行、訪友。
“啪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在平靜的村莊里響起,人們紛紛趕來觀看,在鄉(xiāng)鄰們的議論和笑談中,凌晨推倒了老丈人家的門頭。向著四周參觀的人撒出大量紅棗和果脯后,一群精瘦的農(nóng)家漢子光著膀子,揮舞著鋤頭鎬把,開始拆除土墻茅屋。
家里的物件都已經(jīng)暫放到二嬸家去了,青檸和凌晨也暫時借住在她家。
要說二嬸也是個能人,她是青檸二叔的媳婦,是很近的親房。只是自從二叔戰(zhàn)死疆場后,就一直在家里守寡了。二嬸在鎮(zhèn)子上有間茶水肆,平日里賺的雖然不多,但也能維持自己的生活。她跟二叔還有個女兒,小名青櫻,年方十二,和青檸是堂姐妹。
不太幸福的經(jīng)歷和糟糕的生存環(huán)境,造就了二嬸大方豪爽的性格,是望云鎮(zhèn)里有名的悍婦和包打聽。
干了一早上,終于把土墻和茅屋都拆掉了。青檸和二嬸、青櫻早就做好了帶著肉塊的湯飯犒勞他們。工匠們蹲坐在路邊,端著碗吃的酣暢淋漓。東家給的工價還是比較高的,而且提供的伙食里還有葷腥,他們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