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姬仁孝眼神躲閃,表情慌亂,一點也不像剛才那么泰然自若、滔滔不絕后,凌晨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jīng)觸及到他的靈魂了。
王菱要找的相公,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孫子了~
就在二人突然中斷了話題,氣氛有些尷尬之際,解二從門外走了進來,朝著凌晨拱手說道:“公爺,易陽侯派了人來,說是有要事相告。”
“嘖~”凌晨頓時露出不滿的神色來,語氣不爽的呵斥道:“沒看見今日有貴客登門嗎?叫他滾犢子,改天再說?!?/p>
解二表情為難的看了一眼姬仁孝后,頂著壓力說道:“來人神色焦急,可能真的是有要緊事……”
“媽的……”
凌晨起身正要開罵,姬仁孝連忙也跟著起身伸出手制止了他,心虛的說道:“殿帥,公務(wù)要緊,切莫因為在下些許閑事,耽誤朝中大事?!?/p>
凌晨看著姬仁孝張了張嘴,十分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后,拍著姬仁孝的胳膊說道:“是我待客不周了,你且稍坐,我去去便來,莫走,莫走啊~”
姬仁孝連忙拱手說道:“豈敢豈敢,殿帥自便~”
凌晨對著姬仁孝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后,隨即皺著眉跟解二一起出了大堂,轉(zhuǎn)向右側(cè)去了。
姬仁孝望著凌晨消失的屋子門口,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凌晨剛才的話是真嚇到他了,如果他知道點什么,或者讓他知道了自己家中還有妻女,以他的權(quán)勢和對皇家的影響力,自己怕是要完犢子了……
尤其是他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對婚姻的態(tài)度,簡直就像是一輪站在道德頂點的太陽,照射得自己渾身灼熱生疼。
他已經(jīng)生出了離開的心思,可如果就這樣不告而別,怕是有些不妥……
多少人想見殿帥都見不到,人家現(xiàn)在請自己來喝茶聊天,后面可能還有其他活動,正是結(jié)交的好時機。自己要是整這么一出,不給殿帥面子,往后在汴京怕是不好混吶……
惴惴不安的坐回座位上后,姬仁孝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便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水一口氣干光了,還是不解渴,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
就在這時,從堂后走進來一名侍女,手中捧著茶壺走了過來。
姬仁孝隨便瞥了一眼,見對方穿著侍女的衣服,也沒多看,又低下頭繼續(xù)去思索去了。
家里的事情可怎么辦呀!萬一娘子向別人打聽,或者自己中榜的消息傳回上庸,讓別有用心的壞人知道了,把自己舉辦了咋辦?
寒窗苦讀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高中狀元,今天的一切都來之不易,絕對不能就這樣打了水漂?。。?/p>
而且這已經(jīng)不是失去功名地位的問題了,欺瞞皇家,欺君罔上,這是要掉腦袋的??!
好后悔啊!當(dāng)初自己要是不娶妻就好了,可誰又能提前預(yù)料到后面真會魚躍龍門呢?要是在文瑤招親時據(jù)實相告就好了,縱使成不了駙馬,他依然是恩科第一的官身,前途一片大好的……
一子棋錯,滿盤皆輸落。
唉?。?!
“駙馬,茶添好了~”
“嗯。”
身旁傳來侍女的聲音,姬仁孝煩悶的應(yīng)了一聲,扭著身子將桌子上的茶杯端了起來,捏著茶蓋輕刮浮沫,又輕輕吹了一口,正要放到嘴邊喝,卻突然察覺到侍女還立在原地,并沒有離開。
他疑惑的抬起頭看向?qū)Ψ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