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船后,凌晨差點又摔了一跤,媽的韓登這小子上哪里買的酒,怎么這么邪門?
在距離汪阿二的房船不遠處的一片岸邊沙石地上,林娘獨自一人立在水畔,雙手捏著一支竹笛,面朝江面,正在忘我的吹奏著哨笛。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望著面前的場景,再結(jié)合白天汪阿二的話,凌晨的腦海里不自覺的想到了兩句詩——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
他從這曲笛聲里,聽出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懷念和……說不出的遺憾。
一曲離殤。
凌晨低頭盯著腳下的路,慢慢向著林娘走去,隔著老遠就喊出了聲,免得嚇到她:“嫂子?!?/p>
林娘聞聲后放下了手中的哨笛,扭頭看了過來,見到是凌晨后,雙肩才微微一松,笑著問道:“是不是我吹的太吵,攪擾到官人休息了?”
“沒有,”凌晨搖著頭來到林娘的身旁,與她一起看向滿江月明,遍地銀霜:
“恰好酒醒了,又聽到這首笛曲,就順著聲音來看,原來是嫂子在吹奏。”
林娘深呼吸著嘆了一口氣后,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哨笛,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抹回憶之色。沉默了一陣后,她又抬起頭看向江面,目光似要透過萬水千山,看到夢中熟悉的地方。
“這是姨娘家的表姐舊時教我的,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等他們爺女倆睡了,我就自己來到這里,對著北方吹會兒……”
“嫂子舊籍是哪府的人?”
“我家原本是真定府的,你聽說過嗎?!?/p>
凌晨點了點頭,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