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果的臉上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先是下意識的想要抬腿上前,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止住腳步低下了頭。
郝老漢的面色由晴轉(zhuǎn)陰,冷哼一聲,拍著桌子站起身來,指著進(jìn)來的男人毫不客氣的喝罵道:“你來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快給我走!”
男人輕蔑一笑,絲毫不把郝老漢放在眼中,自顧自的走到凌晨面前,將肩上的刀一把丟在桌子上,砸的碗筷一陣乒里乓啷。
“岳丈怎么還是這股暴脾氣?我餓了,娘子,快去給我端幾碗飯來?!?/p>
說罷,男人拍了拍凌晨的肩膀,揮著手讓他起身。
凌晨一臉懵逼的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了他。他也不說感謝的話,就這么坐了下來,順便還把翠草嬸子給韓登備的一碗飯端了過去,低頭就刨食起來。
韓登放下手中的碗,面色既疑惑、又不滿的看向男人。
郝老漢整理了一下心情,盡量用緩和的語氣對凌晨和韓登說道:“二位貴客,實(shí)在抱歉。請你們回屋歇息吧,老漢要處理些家事……”
韓登將碗放下,并沒有打算離開。秦王殿下以前做司獄郎時,去別人家吃飯可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更沒有人敢搶他的飯!
就在他準(zhǔn)備習(xí)慣性的按住男人的頭,把他塞進(jìn)碗里時,凌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處在暴走邊緣的韓登,扯著他的胳膊往郝老漢收拾出來的土屋走去。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更何況他倆現(xiàn)在是客人,插手人家的家事算怎么回事?太不禮貌了。
回到土屋里后,韓登皺著眉不滿的看了凌晨一眼,又忿忿不平的看向屋外:“老郝明顯不待見那狗東西,娘的!還敢搶我的飯,我正準(zhǔn)備讓他吃個夠呢,你裝什么善類?”
凌晨一腳踢在韓登大腿上:“草,你特么跟老子說話客氣點(diǎn)!你眼瞎還是耳聾?沒聽那人喊翠草嬸子娘子、喊郝老丈岳丈么?你一個外人插什么手?”
“……”
韓登滿臉煩躁的皺著眉頭往院子里望了一眼,晦氣的朝著一旁吐了一口,怏怏不樂的雙手抱胸盯著男人的身影,不收拾對方一頓,他今晚睡不著。
院子里傳來爭論聲,聲音越來越大,最后甚至變成激烈的爭吵,直到陶碗摔碎的聲音傳來。
凌晨撥開韓登的腦袋,探出頭往外一望——
男人揪住郝老漢的衣領(lǐng),表情兇狠的可怕,揮舞著另一只拳頭揚(yáng)了好幾次,看樣子有那么一股暴打老丈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