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后,凌晨拍著路云知的肩膀說道:“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大丈夫何患無妻!”
路云知嘖了嘖嘴,點(diǎn)著頭深表贊同:“不錯,也確實(shí)是這么個理。等我掙了錢再娶時,你可要一定把弟妹接過來,讓我也見見,還有我那侄女也帶過來,我給她封個大喜袋~”
“行,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
二人一路閑聊著,走街串巷穿過熙攘的人群,終于停在了一家開在街道旁的布鋪門前。
鋪?zhàn)永锩?,三個小姑娘正圍在一起摸著布面研究料子和顏色。瘦瘦的中年掌柜立在她們旁邊,臉上掛著職業(yè)笑容,正笑嘻嘻的在心里盤算著一會兒怎么漫天要價,以及如何應(yīng)對她們砍價。
凌晨和路云知對視了一眼后,雙雙抬腿走進(jìn)了布鋪里。
路云知一進(jìn)門就顯示出了強(qiáng)大的壓迫感和流氓氣息,隨手抓起柜臺上的算盤看了看,嘴角不屑的“切”了一聲,一把就扔在了地上,算盤珠子也磕崩了幾顆,胡亂在地上滾動。
這還不算完,他又肆無忌憚的翻起了白底紅格、豎行黑字的賬本,翻一本丟一本,最后索性用胖胖的胳膊一把將那些賬本全都推到了地上。
三個無辜的女孩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連忙將布匹丟下,擠在一起互相拉著彼此的胳膊,躲著凌晨和路云知慢慢往門外走去。
就在她們路過凌晨身邊時,凌晨突然面色古怪的對著她們大聲來了一句“giao”!緊接著立刻就揮手、抖肩、蹲腿一氣呵成——
“一給我哩giaogiao?。 ?/p>
“啊——”
三個女孩被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行為嚇的臉色慘白,紛紛尖叫著跑出了店門。
布鋪掌柜臉色難看的上前,出言阻止路云知繼續(xù)破壞店內(nèi)設(shè)施:“路大爺,什么事讓您發(fā)這么大的火?。磕咛зF手,有什么話,還望明示?!?/p>
路云知聞言后眉毛一挑,斜眼瞥向掌柜,突然一把揪住他胸口的領(lǐng)子,兇狠的將他扯到自己跟前:“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嗎?嗯?”
布鋪掌柜的雙手一會握住路云知的手,一會又擋舉在自己身前,又懼怕、又無辜的苦著整張臉:“某……某實(shí)不知啊……”
“呃安——??!”路云知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扯著掌柜的衣服將他拽倒在地上,直接發(fā)狂!
他將柜臺上壘成梯形的各種顏色的布卷一個接一個抱起來通通扔在地上,又雙手一伸,將柜面上的針線、剪刀、皮尺通通撥到了地上,頓時一片狼藉!
凌晨也不甘落后,一腳將靠在墻邊的小竹梯踹倒,把放在立柜里的布卷紛紛抽出來丟的滿地翻滾,還拿起一根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竹竿,對著店里的吊牌、掛簾、雜物一頓亂砸亂劈!
“哎呀!哎呀路大爺呦!別砸了,有什么話您說呀!某都照做,一定照做!”
布鋪掌柜癱坐在地上哭喊著哀求路云知,路云知卻充耳不聞,鐵了心要給他個教訓(xùn)!凌晨就更無所謂了,甚至還隱隱有點(diǎn)小興奮,肆無忌憚的干壞事兒真是太爽啦!
直到二人破壞到有些累了,這才停下手,店里早已經(jīng)凌亂不堪,布卷上、賬本上到處都是鞋印子,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今天估計(jì)是做不成生意了。
門外臺階下也圍了好多不知情的老百姓,挎著籃子的婦人、挑著擔(dān)子的樵夫、抱著孩子的夫妻、拄著拐杖的老人,都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議論著布鋪里發(fā)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