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依舊嘲笑出聲,用力的把腦袋扭過來道:“劉黑,你看他們都不敢應聲,你團結個屁呀你團結。”
劉黑在黑暗中看著他們,聲音低沉,“兄弟們,咱給他干活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么多年下來,誰存到了錢,娶著媳婦了?”
青年們沉默。
劉黑,“是咱懶蛋,還是咱吃喝嫖賭花錢大手大腳?”
有青年小聲嘀咕,“那錢壓根沒多少,管事還總是找理由克扣,怎么可能能存下錢來?”
劉黑一拍劉老爺?shù)钠ü桑拥溃骸笆前?,那你們還要干下去嗎,一輩子就這樣了?”
“還不如豁出去跟我干一把,咱干的又不是造反殺頭的罪,我們只是要我們應得應當?shù)哪欠?,是太祖高皇帝給我們的那份,要到了,三年娶媳,五年抱娃,要不到,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青年們又被說動了,于是紛紛上前壓著劉老爺,時不時給他兩拳,“還錢,還地!”
劉老爺嗷嗷嗷的慘叫,終于驚動了家里的下人。
下人們點了燈上來看,發(fā)現(xiàn)是府里的下人挾持了老爺,一時懵逼。
但這些下人全都是劉姓族人,名為下人,但并沒有和劉老爺簽署賣身契,隨時可以離開的那種。
很快,劉府的其他主子也來了,不多會兒,驚動了劉氏宗族的其他人。
天才亮,整個小鎮(zhèn)都熱鬧起來了,大家都成群結隊的跑去劉家看熱鬧。
從前劉老爺引以為傲的圍墻上爬滿了人,大家都伸長脖子朝里看被族親挾持的劉老爺。
真是難得可以看到劉老爺?shù)男υ捘亍?/p>
潘筠他們看不到了。
此時,他們已經(jīng)走到半路。
正是冬天,即便是南方,初冬的野外也沒人。
田里留著割過的稻根,根部長出青色的稻禾,潘筠他們清醒過后就被趕下了馬車。
因為車上拉的東西太重了,陶季心疼馬和牛,所以讓她們下車走路。
潘筠覺得牽著牛跟車好傻,于是把潘小黑留在牛車上,讓它控繩控車,她則和妙真妙和大步朝前走。
驚得陶季扭頭往后看,見潘小黑蹲坐在牛車的一袋糧食上,一臉嚴肅的按著韁繩,時不時的側身用自己的貓尾巴甩一下牛屁股,牛就加快了腳步。
陶季:“……人能懶到這個程度,也是稀奇?!?/p>
玄妙坐在最后一輛牛車上面無表情,顯然這件事沒在她心里掀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