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位來自外鄉(xiāng)的女子劍仙,確實早已經(jīng)精疲力盡,仍是竭力祭出飛劍,一劍徹底擊碎那個剛剛被攔腰斬斷的傀儡,將真正隱匿于這副人族修士皮囊種的妖族地仙魂魄,一并攪了個粉碎。
瞥了眼那老家伙一眼,酈采懶得說話,得回一趟老龍城喝幾壺好酒提提神才行了,老娘先美美大睡一覺,再戰(zhàn)。
至于那劍修瞧著很一大把年紀了,看元嬰氣象,算是新人,可一顆品秩尋常的金丹,倒是打磨不少年了,
怎的戰(zhàn)場廝殺經(jīng)驗跟雛兒似的。
好像是個來自正陽山的“老劍仙”?
老娘的親娘唉。
只說眼光和深淺和出劍之果決,別說我那猴精兒徒弟陳李,恐怕連高幼清那丫頭片子,都要遠遠不如了。
只是那個正陽山老劍修,已經(jīng)朝那位大名鼎鼎的北俱蘆洲女劍仙,遙遙抱拳致謝。
不愧是浮萍劍湖的酈宗主!兩洲修士都曉得了這位女子大劍仙的
好劍仙!劍術真真精絕,一把本命飛劍更是例無虛發(fā),次次必有大斬獲!
若是將來能夠去正陽山祖師堂做客,定要執(zhí)山上半個弟子禮,與酈宗主好好請教一番劍道學問。
酈采差點沒翻個白眼回禮老劍修,她好不容易忍住了,也不好多說什么,伸手不打笑臉人。
你他娘的這種眼神要是擱在劍氣長城,給旁人瞧見了,別說是隱官大人,就是自家那位小隱官,都要笑得滿地打滾了。
劍氣長城古怪多多,其中有個不那么起眼的小古怪,就是年輕隱官在戰(zhàn)場上,每次收拾那些搬山之屬的妖族,好像格外起勁。
酈采曾經(jīng)私底下有過詢問,與那袁首是有天大恩怨不成?只因為境界不夠,所以只好暫時把火氣撒在那袁首的徒子徒孫頭上?
當時陳平安給了一個酈采只當笑話的理由,他說我和寧姚第一次豁出性命去聯(lián)手對敵,都還是沒能討到什么便宜。
酈采只是納悶,那袁首有對陳平安和寧姚出手過嗎?或者是與哪頭搬山之屬的飛升境大妖,在戰(zhàn)場上狹路相逢,只是沒能打得驚天動地?就像年輕隱官與那斐然切磋一番,就很快擦肩而過了?
酈采御劍返回老龍城內(nèi)城,喝酒去。其實當下的御劍之姿,已經(jīng)搖搖晃晃,女子好像已經(jīng)醉酒。
去他娘的仙人境,這下子是真沒戲了,連僅剩的一線機會都給老娘自己禍禍沒了,能怨誰,怨酒吧。
暫時依舊不在老龍城戰(zhàn)場的登龍臺,王朱已經(jīng)恢復幾分,能夠起身而坐,她身上這件法袍,遠古龍袍樣式,與后世帝王龍袍出入不小。
曾是老龍城上方的那座半仙兵云海,加上與一副走瀆遺蛻煉制融合,成為一件當之無愧的仙兵。
臺階地步那個坐著發(fā)呆的黃衣童子,突然站起身,板著臉說道:“馬苦玄,請止步!”
除了肩頭蹲著一只貓的馬苦玄,還有貼身婢女數(shù)典,以及馬苦玄在前些年收取的一位嫡傳弟子,也是他給取的名字,忘祖。
那黃衣童子對此最是心中不快,忘祖?那么與我家主人化名之一的“王朱”,豈不是有些諧音了?
馬苦玄笑問道:“小爬蟲,當年在泥瓶巷就只會滿地跑,好不容易能夠說話了,多多珍惜,別一心求死?!?/p>
黃衣童子說道:“打蛇看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