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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第968節(jié)（第2頁）

左右冷笑道：“三次。”

陳清都問道：“知道為何我愿意瞧一瞧陋巷那邊的教書識字？”

左右神色淡然，“這就涉及劍氣長城一個最大的問題，劍修出劍萬年，殺敵萬年，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不知到底為何。為何而生，為何而死?！?/p>

陳清都點點頭，望向北邊城池的燈火，豪門府邸處，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市井陋巷處，昏暗一片，兩處接壤之地，星星點點。

“生死為何，都還好說，畢竟私心重重，很難讓人真正覺得如何?！?/p>

陳清都神色落寞，“我一直希望那邊有人自己去做，自己去想，自己去覺得。知道了前因后果，所有的歷史淵源，知道了自己與先人，到底付出怎樣的代價，依舊能夠讓一位位在世劍修，哪怕心懷怨氣，委屈，憤怒，依舊出劍，人與劍，皆往南去，死則死矣?！?/p>

老人伸出一只手掌，緩緩抬高，“人間燈火，先有一粒，一生二，二生三，三起璀璨星河一大片?！?/p>

左右搖頭道：“晚了，輸了。”

陳清都笑道：“左右啊，你這就不如你的小師弟了，明知雖無大用，難改既定結(jié)局，依舊耐心為之?！?/p>

左右沉默不言。

陳清都笑問道：“四次了？”

左右說道：“沒有?！?/p>

陳清都點頭道：“那我就不打你了，給你留點面子，省得以后為自己小師弟傳授劍術(shù)，不自在。”

左右說道：“現(xiàn)在就有四次了?！?/p>

陳清都雙手負后，走了，只撂下一句話，“比起你跟你聊天，我還是喜歡聽陳平安說話。”

左右想了想。

好像那個小師弟，長輩緣是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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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陳平安散步到斬龍臺那邊，寧姚還在修行，陳平安就走到了演武場上，散步而已，繞圈而行，在即將圓滿之際，腳步稍稍偏移，然后畫出更大的一個圓。

不知何時，寧姚已經(jīng)來到他身邊，陳平安也不奇怪。

納蘭夜行的潛行隱匿，寧姚早就學(xué)會了。

寧姚這么多年，所煉之物，可不是那把品秩極高的先天本命飛劍，而是另有其它。

可寧姚哪怕只是祭出本命飛劍而已，就足夠讓她穩(wěn)殺龐元濟、齊狩等人。

這是先前陳平安與寧姚閑聊，她隨口說的，說的時候，輕描淡寫，自然而然，不過她盯著陳平安。

當時陳平安剛想要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便悄悄收回了手，然后笑呵呵抬手，扇了扇清風。

兩人散步走上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