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羨反問道:“你咋不賣你那張符箓?”
她扭扭捏捏掏出那張黃紙符箓,貼在自己額頭上,點了點頭,破天荒道:“也對,我舍不得,估摸著你也會舍不得,我就不勉強你了。”
魏羨轉(zhuǎn)頭,瞥了眼小丫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裴錢轉(zhuǎn)過頭,在魏羨耳邊竊竊私語道:“我跟你說啊,我其實真是流落民間的公主殿下,小時候我在家里都用金扁擔的,饅頭兒,吃一個丟一個?!?/p>
魏羨點點頭,“像我?!?/p>
陳平安除了每天在前邊鋪子打地鋪,還把原本柜臺當做了書桌。
這段時日,都在反復(fù)閱讀、推敲琢磨那本青虎宮陸雍贈送的煉丹秘籍。
因為灰塵藥鋪如今成了老龍城心照不宣的禁地,又有趙氏陰神坐鎮(zhèn)小巷,陳平安就放了其中一塊最小的斬龍臺在桌上,還有那枚金色的玉牌,篆刻著“吾善養(yǎng)浩然氣”,它的來歷,神仙姐姐沒有細說,只說是某個老東西還算賞罰分明,重的,讓一個家伙閉門思過,輕的,摘下了這塊牌子。
陳平安這些天幾乎每天都要往金醴法袍丟入一顆金精銅錢,今天已經(jīng)是
人間苦難說不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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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杜懋始終沒有露面。
左右望向那座祖師山,笑道:“這也不出來?不愧到過飛升境的修士,這份臉皮,估計我的飛劍都戳不破了吧?!?/p>
只是左右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些異樣,祖師山山腰一處神仙樓臺、連綿起伏的仙境地帶,那邊有位玉璞境老修士,貌似在護著一位根骨不錯的少女,而且此時,所有人都眼神奇怪地望向了少女,她是一位很年輕的龍門境修士。
她發(fā)現(xiàn)左右在看她后,立即嚇得低下頭。
左右皺了皺眉頭。
因為桐葉宗不少子弟,幾乎同時都望向了這座祖師山半山腰,好像都在找她。
少女身邊那位興許是護道人身份的玉璞境老修士,氣得臉色鐵青,可又不敢擅自啟釁那殺力無窮的劍修。
少女膽子小,又受到了天大委屈,竟是開始默默落淚。
一座山上宗門,想要站穩(wěn)腳跟,甚至是傲視群山,其實很簡單,就是得有能打的。
以前有,攢下家業(yè),傳下香火,有直達上五境的術(shù)法神通,能夠根深蒂固,隨后開枝散葉。
現(xiàn)在有,砸場子的,打得退,去砸別人家場子,打得別人最少要口服,能夠為門派師門撐起一片涼蔭,庇護后輩。
以后有,別青黃不接,那么現(xiàn)在越囂張跋扈,到時候風水輪流轉(zhuǎn),以后怎么辦?祖師堂還要不要了?畢竟山上修行,報仇不講究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處心積慮等個一百年幾百年的,甚至千年都有。
那么這個前世曾是玉璞境的轉(zhuǎn)世少女,在桐葉宗精于推衍的修士指出大致方向后,宗門花了將近三十年時間,才辛辛苦苦找到地點,又有人專門隱姓埋名,等了“她”數(shù)十年,等到她出生數(shù)年后,經(jīng)過一番廝殺爭奪,這才成功將她帶回山頭。
所以這位被帶回桐葉宗的少女,就是屬于未來能夠打的。
類似太平山的女冠黃庭,只是暫時還遠遠沒有黃庭的修為,以及那股子氣勢,后者尤為重要,涉及大道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