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有些無奈,敷衍道:“什么都好。”
老人開懷大笑。
劉羨陽看了眼天色,真得回去了,剛要行禮告別,老人像是個天底下最喜歡問問題的人,“我看你是練劍之人,那么練劍可有疑惑之處?”
劉羨陽倒是沒怎么害怕和猜疑,畢竟這里是潁陰陳氏的地盤,但是交淺言深是忌諱,放之四海而皆準,這個他當(dāng)然懂得,所以笑著搖頭:“不曾有?!?/p>
老人微笑道:“善?!?/p>
說出這個字后,老人有些感慨,自己作為不計其數(shù)的亞圣門生之一,說此言,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那個家伙如今把這個字當(dāng)做了口頭禪,那真就有點荒誕不經(jīng)了,偏偏說得好像比自己還順溜。
劉羨陽告辭離去。
老人目送高大少年離去,收回視線后,望向江水,兩袖有清風(fēng),微微扶搖。
也曾是翩翩少年郎,也曾仗劍遠游他鄉(xiāng)。
夜幕降臨,月牙掛枝頭。
老人肩頭亦有一輪小小的明月。
老人姓陳名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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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堵高聳入云的城墻之中,一個以劍氣刻就的大字,它的一橫就是一條寬敞大道。
在這條“道路”上,燃起一堆熊熊篝火,圍著六位年輕人,最大的不過是及冠之年,更多只能算是少年少女。
無一例外,全部是劍修,或者懸佩腰間,或者橫劍在膝,或者背負身后。
火光映照出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人人神采煥發(fā),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人人劍氣流瀉,一身遮掩不住的洶涌殺意。
其中最出彩的是一男一女,男子正是歲數(shù)最大的及冠青年,一身血跡斑斑的長衫,卻給人素潔之感,雖然算不得英俊非凡,但是干干凈凈的溫厚氣質(zhì),配合幾乎凝如實質(zhì)的滿身劍氣,讓人倍覺驚艷。
少女英氣勃勃,眉如狹刀,鋒芒畢露。
她盤腿而坐,橫劍在膝,單手托著腮幫,眺望高墻以南,眼神凌厲。
雙方大戰(zhàn)暫且告一段落。
下一場攻守,必然會更加慘烈。
一位胖子少年劍修,圓嘟嘟的臉龐,笑起來雙眼就會瞇成一絲縫,看似人畜無害,但是殺氣之重,屬他最濃,喝著烈酒,隨手遞給身旁的獨臂少女后,抹嘴笑道:“如果不是阿良丟過來的六把劍,咱們這次未必活得下來,嘿嘿,下次便是阿良要我暖被窩,小爺我也洗干凈屁股答應(yīng)下來!”
胖子少年重重拍了一下腰間佩劍,劍身篆刻有二字劍名,紫電,出劍之時,紫電縈繞,銳利無匹,極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