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梨垂著眼應好。
“尤其是跟對面那孩子。”秦英補充道,加重了語氣,“離他遠點。”
阮嘉梨沒抬頭,但手上的動作一頓。
“這事情都快鬧得全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了。以前還只是些小打小鬧,你方阿姨想離婚,裴遠不愿意離,不知道是怕有閑話還是什么,奇怪得很。”
“但現(xiàn)在這事兒一出來,外面那家子都快騎到你方阿姨臉上了,就不信他還不離……”
阮嘉梨抿唇把書包拉鏈拉上,沒有搭腔。
倒是秦英說到昔日好友,有些感慨,以手扶額,嘆了口氣。
“你說方少如這個病啊,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得的……以前那么好一人……”
“想起以前我們還年年一起出去玩兒了,兩大家子,我和你方阿姨,倆男人,還有你和小裴……”
再久遠且普通的東西,套上回憶的濾鏡之后都會變得無b順眼,何況是確確實實關系親密過的歲月。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感頓生。
沉默片刻后,她倏然從回憶里回神,擺擺手,“算了,不說了,過就過了?!?/p>
“反正你離他遠點,我再看到你們有交集,就差不多安排搬家了啊?!?/p>
秦英年前得到一個升遷機會,在隔壁省,但考慮到阮嘉梨,想到她才高二,不愿意折騰來折騰去,就準備等她高考結束之后再去上任。
那邊的房子什么的倒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需要辦她的轉學手續(xù)就可以了。
阮嘉梨全程都很安靜,輕輕應了一聲,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秒后,她將書包背到背上,起身。
“我先走了?!?/p>
生活好像一下子變得好枯燥。
所有的情緒和思考都像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做一切事情都好像在霧里看花,也能機械而無聊地做,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時間一天一天地流逝,窗外的葉子從深綠變成枯h,再隨著秋風飄零,只剩下蕭瑟的枯枝。
裴時璟沒有聯(lián)系過她。
手機里聊天記錄一直停留在她那天凌晨詢問他入睡與否的那一條,沒有回復,也沒有更新,唯有提示時間的橫條,一點一點地從“星期四”變成幾月幾日,再到快要帶上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