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后他也解釋了,認錯了,但趙頊還是有些生氣的。
他又看了眼朝堂中,那些提出反對意見的臣子,都被這幫人給反駁回去了。
倒不是說這幫人口才有多了得,多善于雄辯,而是王岡這兩年做出的事跡確實過硬!
再一個,朝堂大佬們也是不愿意為了這么一個官位去得罪王岡,私底下誰不知道他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沒事招惹他干嘛?提出異議也都是點到為止!
充分的論證了“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這句話的含金量!
而那些品職不高的朝官,也都自覺爭不過他,同樣級別的,沒人有他功勞多啊!
而且這么多人幫他說話,再加上舊黨給他宣揚的名聲,誰跟他對上心里不發(fā)怵??!
趙頊沉吟一下,抬頭瞥了蔡確一眼。
蔡確一臉茫然,你看我干嗎?讓我去反對王岡嗎?
你知道的,王岡是我的好兄弟!
但趙頊給了暗示,他也不能不接招,輕咳一聲道:“那個,王岡確實適合這個太醫(yī)局,但他上任齊州通判還不到一年,這一任官都未做滿就遷轉,還是有些不妥當?shù)模俊?/p>
如今蔡確判司農寺,主管新法,可以說是朝堂重臣,他這一發(fā)話,讓幾人都有些發(fā)怵!
幾人顯然沒想到蔡確會參與進來,怔愣了一下,都想要退縮,但一想到齊州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大戶們,又想到他們每年的孝敬,幾人互視一眼,決定硬剛!
“蔡司農此言謬矣!”一人上前發(fā)難道:“王岡并非選人,哪有以任期來考核官憑的!若依此論,司農又何能于數(shù)年升遷高位!”
“放肆!”這種涉及到自身名譽的話,蔡確自然不好親自下場,當即便有他的小弟出言喝斥道:“司農屢立功勛,自然得以破格升遷!爾等有何資格置喙!”
“我等庸碌,自然沒有資格!那王玉昆呢!”又一人上前道:“王岡滅交趾之功尚未賞完,后又平息兩江之亂,現(xiàn)于齊州練兵,以三百人敗一營禁軍,此等人才便不值得破格!”
那官還要再辯,卻見蔡確暗中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當即噤聲。
幾人一見蔡確不再說話,也不愿揪著他不放,往死里得罪,畢竟蔡確的手段,他們承受不起!
于是幾人又向趙頊發(fā)難:“官家,當初王岡使遼,力挫遼人與西夏損我大顏面之詭計,護我國體威嚴,后又打敗黑山賊,護佑使團,揚我大宋國威,此等有功忠臣,為何不見封賞卻反遭貶謫?”
趙頊被問的臉色陰沉,盡管這件事的其中緣由,幾乎已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了,但面子上趙頊還是不能說,也沒辦法說!
他看也不看那幾人一眼,只冷聲道:“遷王岡右司諫,判太醫(yī)局令!退朝!”
說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