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重啟南方封印的。”姜鴻飛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異常堅定,“初代血族即將復活,只有重新激活四座封印,才能阻止他危害世間?!?/p>
騎士握著劍柄的手微微一頓,橙紅色的長劍上,跳動的火焰竟短暫地黯淡了幾分。
他沉默了幾秒,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痛苦,又像是掙扎:“你知道……成為墮落騎士的滋味嗎?”
姜鴻飛愣住了,他沒想到這騎士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百年前,我是守護這座封印的騎士?!彬T士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悠遠的回憶,“那時的我,穿著銀白的鎧甲,握著圣光長劍,發(fā)誓要用生命守護這里??呻S著時間流逝,封印的力量越來越弱,初代血族逸散的黑暗力量,像毒藥一樣侵蝕著我的心智?!?/p>
他抬手,火紅的鎧甲下,露出一截泛著青黑色的皮膚,上面布滿了如同蛛網般的黑暗紋路:“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鎧甲從銀白變成火紅,看著手中的長劍從圣光閃耀變成火焰纏繞,卻無力阻止。那些被黑暗吞噬的日子里,我無數次想過自我了結,可體內的邪惡力量卻不允許——它要我活著,成為守護封印的‘怪物’,阻攔任何試圖靠近的人?!?/p>
姜鴻飛握著長劍的手松了松,心里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想起北境騎士記憶碎片里那些堅守的畫面,想起暗紫色鎧甲騎士淪為怪物前的忠誠,眼前這騎士,顯然還在與體內的黑暗力量苦苦抗爭。
“但你還沒有完全被吞噬。”姜鴻飛的聲音放輕了些,目光落在騎士眼睛里那絲清明上,“你的理智還在,你的本心也沒有消失?!?/p>
騎士的身體微微一顫,橙紅色的長劍上,火焰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在回應他內心的掙扎。
他低頭看著自己泛著青黑色的皮膚,聲音里帶著幾分自嘲:“理智?不過是黑暗力量暫時的‘恩賜’罷了。它讓我保留一絲清明,看著自己變成曾經最厭惡的模樣,看著那些試圖拯救封印的人,死在我的劍下?!?/p>
他猛地抬頭,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決絕:“既然你是來重啟封印的,那就動手吧。我的身體早已被黑暗力量侵蝕,就算封印重啟,我也無法恢復原樣。與其繼續(xù)被這股力量操控,不如死在你的劍下,也算……贖清一點罪孽?!?/p>
說罷,騎士握緊手中的火焰長劍,卻沒有發(fā)動攻擊,只是將劍尖微微下垂,擺出了一個防御的姿勢,顯然是在給姜鴻飛機會。
姜鴻飛看著騎士眼底的決絕,又看了看石像上那些黯淡的符文,心里瞬間有了決定。
他握緊手中的圣光長劍,金藍色的光芒緩緩暴漲,既帶著圣光的圣潔,又有著水系能量的清涼:“不需要這樣,一定還有辦法的?!?/p>
騎士愣住了,冰藍色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
“北境封印的騎士,在我擊敗他后,他體內的黑暗力量被圣光凈化,最終消散了?!苯欙w的聲音堅定而真誠,“你還保留著理智,說明你的本心比他們更堅定。只要我能重啟封印,說不定……能徹底凈化你體內的黑暗力量?!?/p>
話音未落,姜鴻飛猛地腳下發(fā)力,身體如同輕盈的飛燕般朝著石像沖去。
他知道,想要凈化騎士,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激活這座被遺忘百年的南方封印。
騎士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動容,隨即握緊火焰長劍,擋在了姜鴻飛身前:“就算如此,你也得先過我這一關。哪怕我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是作為墮落騎士,我沒有辦法違抗尊主的命令?!?/p>
橙紅色的火焰與金藍色的光芒在熔巖裂隙中交織,一場特殊的戰(zhàn)斗,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