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開口細說哪好,就不太能播了,繼續(xù)說下去眼瞅要上高速了,尹明涵臉臊得通紅,把頭埋在枕頭里,像個大鴕鳥撅在被窩里,甕聲甕氣地指責(zé)郁燃的口無遮攔。
“我這是坦蕩好吧,食色性也。
”郁燃輕踹了她一腳屁股,給人踹仰了才把燈關(guān)上。
“睡覺,誰再說話誰是王八。
”等身邊人呼吸平穩(wěn),郁燃才睜開眼望著天花板。
朋友的陪伴,短暫的開心,冷靜下來獨自思索困境的這種落差會格外難受。
白天服裝助理陰陽怪氣的嘲諷郁燃未必沒往心里去。
逞強的話對身邊人說,對未來的彷徨留給自己。
27歲,一事無成的27歲。
成家,立業(yè),她還一個都沒有。
人一到半夜就會胡思亂想,郁燃也不例外。
但也只是一瞬,便很快收拾好了情緒。
明天開機,她還得以最美最飽滿的狀態(tài)打所有黑子的臉。
睡覺。
但是,帶著沒有疏理好的情緒入眠是自欺欺人,只會加重噩夢。
她做了個冗長的夢,夢里有好多個的自己,有剛出道,還沒見過世面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郁燃;有公司意外破產(chǎn),對未來迷茫的郁燃;最后結(jié)尾是現(xiàn)在這個事業(yè)愛情雙失利的自己,站在懸崖邊,稍有差錯,一腳踏空,墜落……郁燃驚坐起身,手開始不自覺地抖,心臟略快的跳動還未平復(fù),好在身旁的尹明涵只是翻了個身并未被她吵醒。
她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飲而盡。
剛才的夢里,郁燃看見了前經(jīng)紀(jì)人的臉,夢里的他和現(xiàn)實說著一模一樣的話。
“本來想著你叫郁燃,名里帶火,借個勢就不改名了,結(jié)果火都在你名字里了,一點都沒用。
郁燃,你這輩子也就是個三線的命。
”這些話像寺廟里永不停歇的鐘一樣,一直敲著回音震蕩在郁燃耳邊。
她撐在桌邊,給張凱發(fā)了條消息。
[扣扣搜,你和唐一樂有沒有后悔過。
]扣扣搜是張凱外號,一般是唐一樂和她私下背著他這么叫,張凱聽說以后倒也認下了。
這么晚她沒指望張凱回她。
但是沒幾秒,張凱電話直接就打過來了。
“你又要干啥!”張凱的大嗓門穿過聽筒在空蕩寂靜的客廳里回蕩。
郁燃調(diào)小音量。
她這次沒有懟他,只是沉默的在聽。
張凱顯然察覺到了郁燃的反常,立刻收縮回正常音量開始絮叨:“別的先不說,反正我知道唐一樂肯定是沒后悔,你看她一天到晚吃的多開心。
我吧,我也還好,主要是你工資給的多,人也還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