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怕冷,住東頭,專門有一間,是山洞,外面加了個門,擋風,也可以說是冬暖夏涼。爹就住在那里。
你回家,找個醫(yī)生給大叔看看,注意安全,特別是那個張濤天。我回家還要從你那兒經(jīng)過,到時候,還需要你接應。
這個自然,羅固城拍拍米袋說,有了這個,再也不會餓著了。
蔣鏡青上前,握著羅固城手說,保重!
送別了羅固城,再回屋里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
漆德宗從外面進來,蔣鏡青問安排好了沒有,漆德宗說,碰見王澤沃了,我跟他一說,果不出所料,他很生氣,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作為縣委委員,咋能這么干呢?這叫什么?朝令夕改。朝令夕改,你知道后果嗎?太輕率了。商城縣黨組織怎么能讓這樣的人領導呢?我好說歹說,他還是氣鼓鼓的。我還說,蔣書記主要考慮大家伙沒準備,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一天,也沒多大問題嘛。
王澤沃鐵青著臉問,李梯云來了沒有?我說,可能在路上,已經(jīng)派人通知了,讓他明早趕過來。王澤沃很不高興說,那咋行?這樣不會讓人生疑心嗎?李梯云,那是我們黨的元老,就是詹谷堂,只能說輩分高,也不能叫詹老;可李梯云,就能稱李老。
我當時就說,什么話,全扯些沒用的,我不想再說啥。好在羅固城從你這兒出去,說是回家,遇到了,才把話題轉移走,要不然,還有嘮叨的。盡管如此,王澤沃對我說,看,這就是信號,我也有事,找梯云去。他跟著羅固城一起走了。我想也好,有個伴,也不至于出問題。
王澤沃?在縣委召開的會議上,這次南鄉(xiāng)行動,領導名單上不是有他的名字嗎?我記得還是詹谷堂提出來的,還說,此人雖說性急,脾氣倔,但是,很有熱情,說話快人快語,很能打動人,蔣鏡青說,德宗也說了,參會人員里,也有他呀;他這一走,還來參加會嗎?
要是梯云來,估計,他會來。只不過,他跟羅固城去,那是南溪;梯云是從斑竹園過來,不一條路呀。
就怕遇不到,不過這樣也好。
什么意思?
蔣鏡青笑著說,沒辦法呀,不說“這樣也好”,還說什么?
空氣很冷,一些話兒也都結冰了,兩個人都低著頭,誰也不想再說話兒。
過了一會兒,蔣鏡青嗯著說,其他人,有走的嗎?
德坤說二爹腿痛,寒痛根拔不掉,回家找人給二爹拔罐子,估計明天不會來。
周維炯呢?
癟頭,不用問,肯定來。他,我也見到了,他想見你,我說,正忙。他看了我一下說,行,讓跟你說一下,明天見。再說了,家里,他爹祭日,英子,從李老末那兒救回來了,就病了。好在她懂點醫(yī)術,知道是驚嚇的,就在屋里休息。
英子?是周維炯什么人?
他妹呀,叫吳英子。
他妹咋姓吳?
這個嘛,結拜的,不是親妹,他還有個小妹名菱角。
你剛才說吳英子學過醫(yī)?
嗯。
哦,你說說。
我們這兒有個老中醫(yī),聽說是李時珍的傳人,不知真假。不過嘛,他治病真的有一手,不說藥到病除,最起碼,他說真話。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