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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讓我親手送他走（第1頁）
陳嘉禾沒有動，呼吸的節(jié)奏也分毫未變。
“然后呢？”
“然后？”
牧辰猛地仰頭，爆出一陣刺耳的狂笑，仿佛聽到了世上最荒謬的笑話。他笑得前俯后仰，指著陳嘉禾，眼淚都快飆出來。
“然后，你就懂了啊?！?/p>
笑聲，驟停。
他臉上的癲狂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一片空白，沒有半點(diǎn)表情。
“懂我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p>
“懂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做。”
“因?yàn)椤?/p>
他的聲音像被什么卡住，頓在那里。
那張總是掛著瘋笑的臉，第一次，徹底沒了顏色，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肉。
“當(dāng)你……不再是人，卻還得裝作人的時候……”
他的聲音很輕，很沙啞，每個字都像在粗糙的砂紙上反復(fù)摩擦。
“那種滋味……”
廣場上的風(fēng)，在這一刻死寂，連一絲微動都沒有。
“比死，還難受?！?/p>
這五個字，像五根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jìn)陳嘉禾的神經(jīng)。
她第一次，在這個瘋子身上，聞到一股腐朽的、孤寂到骨子里的味道。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口猛地一緊。
但只是轉(zhuǎn)瞬。
下一秒，牧辰又咧開嘴角，那玩世不恭的德性重新掛回臉上，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誕的幻覺。
“行了行了，煽情戲碼到此結(jié)束，妹妹，別太入戲?！?/p>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拍了拍手，好像在撣掉什么看不見的灰塵。
“繼續(xù)努力吧，我的大藝術(shù)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