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李徹的目光,沒有離開那艘最為巨大的旗艦——“鎮(zhèn)遠(yuǎn)號”,“國庫是用來花的,不是用來看的?!?/p>
“可此去萬里,風(fēng)浪莫測,后勤補給……”
“朕的船,不靠風(fēng)。”李徹打斷了他,指著遠(yuǎn)處一艘巨艦煙囪里噴出的滾滾濃煙,“朕的后勤,也不靠岸?!?/p>
魏征一滯,無言以對。
他看著那些鋼鐵巨獸,再看看身旁這位年輕得過分的帝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無力感。
他讀了一輩子圣賢書。
可沒有一本書,能解釋眼前的一切。
李徹不再理會他,走向站在隊列最前方的韓破虜。
一張巨大的海圖,在幾名親兵的手中展開。
“韓破虜?!?/p>
“末將在!”
李徹的手指,落在了海圖上一個狹長的,連接著兩片廣闊海域的水道上。
“看到這里了嗎?”
韓破虜凝神看去,沉聲道:“回陛下,此乃……馬六甲海峽?!?/p>
“錯?!崩顝氐氖种?,在上面重重一點,仿佛要將那片海域,按進(jìn)地殼深處。
“從今天起,它叫‘世界之喉’?!?/p>
韓破虜?shù)耐祝偷匾豢s。
李徹的聲音,冰冷而清晰:“朕要你,率領(lǐng)這支無敵艦隊,去扼住這只喉嚨。”
“扼住它?”
“對?!崩顝靥痤^,看著韓破虜?shù)难劬?,“扼住它,捏碎它,直到它學(xué)會,如何聽從朕的呼吸?!?/p>
“所有從西邊來的船,要過,可以。留下貨物的一半,作為通行之稅。”
“所有想去西邊的船,要過,也可以。必須持有我大炎海事衙門簽發(fā)的‘龍旗通牒’?!?/p>
“那……不從者呢?”韓破虜?shù)穆曇衾?,透著一絲嗜血的興奮。
李徹笑了。
“沉?!?/p>
一個字,輕描淡寫,卻帶著尸山血海的重量。
韓破虜?shù)难?,徹底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