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楚梃……”
楚青鸞四字剛剛脫口,便聽得遠處有人聲鼎沸,大喊“走水了!”
那是……太子宮的方向。
阿元慌道:“你……你……放火燒了……”
楚青鸞斜去一眼:“我沒瘋?!?/p>
“那是……”
楚青鸞低眉一忖,道:“是懷安帝!”
“什么?”
原來太子門下,仍有幾個南越埋下的細作,楚青鸞秘密聯(lián)絡了他們。
早先懷安帝身中地一水之毒,自覺時日無多,對太子拳拳情深,厚加關懷,即使太子略有行差踏錯,他也并不指責。
服過睡火蓮之后,懷安帝眼見得一日日康健起來。太子原以為勝券在握,忽得知這唾手可期的帝位,竟還要等上二三十年,不免心焦氣躁。懷安帝康健之后,心境亦是大轉(zhuǎn),發(fā)覺太子資質(zhì)平庸,對其的管束也越發(fā)嚴苛起來,父子之間嫌隙漸生,再加上細作的推波助瀾,太子楚梃隱覺帝上暗懷廢立之心。
任氏夫婦進宮之后,太子見任家夫人頗得圣眷,本也不掛心??杉氉靼翟熘{言,說這任夫人便是陛下的新寵。懷安帝素不好色,突然為一絕色女子頻頻做出異舉,太子也不得不揣測皇帝的意思,進而對這任夫人腹中的孩子上了心。太子暗思,若這任夫人一舉得男,皇帝又盛寵日隆,難保自己的東宮之位不會旁落。小心為上,太子楚梃暗中便留意起了避居在外的任氏夫婦。而太子的眼線,又偏偏被懷安帝的人所察覺,太子這番心思,徹底暴露在懷安帝眼皮底下。懷安帝自然大怒,跑去太子宮罵了一個時辰,又下令太子禁足。太子自出生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冷遇,禁足期間暗通門下,在幾個南越細作的挑撥下,竟意欲謀反。
楚青鸞淡淡敘述了前因后果:“自然有人將謀反的憑證,交給懷安帝?!?/p>
阿元無法心平氣和:“楚梃心性弱了些,才由你們擺布?!?/p>
“楚梃那樣的人,沒有雷霆手段,做東宮自然做不長久。懷安帝原來只是病貓,自然不能挑太勢強的人入主東宮。現(xiàn)如今,懷安帝由貓變做了虎,楚梃就算不謀反,也保不住太子之位的?!?/p>
“可懷安帝總不至于要燒死他!”
“怎么不至于?他若謀反,難道又會顧惜懷安帝的性命?你以為是父子,便天生不必以命相搏?”
阿元連連搖頭:“不會的,父母憐子之心,總不能就此泯滅……”
楚青鸞瞧了一眼阿元:“你看楚苻待你不錯,就以為他會顧惜親兒子的性命?哎,老虎的爪子,偶爾收起來,你真以為他是只貓。”
阿元還要再辯,卻見任弘微遙遙而近,幾步躍到她身側:“你們怎么樣?”
“我們自然沒事,東宮那邊呢,發(fā)生了什么?”
任弘微眼角朝楚青鸞瞟了一眼:“我們回去再說?!?/p>
魄冷三生去二
“不,我要去看看東宮?!?/p>
“怎么可以?”
“太子……太子楚梃”阿元見四下無人,悄靜道,”他算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究竟如何了!”
楚青鸞“呸”了一聲:“他們也配!”
任弘微低聲道:“別急。太子與陛下雖有爭執(zhí),但二人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