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一郎模樣不俊,態(tài)度不佳,可倒也沒那么難纏,她對他原先的惡感也竟一筆勾銷了。
“少夫人不便涉險,段幫主,你替我看顧……”
阿元朝江客皺眉道:“人人都能涉險,我沒什么不便。再者說,北狄人未必只有一種毒,一時三刻間,你們也找不出比我更精于毒道之人。”
江客無聲地嘆一口氣,對著夫人真只是束手而已。
段一郎似在看好戲般:“少夫人,真是女中豪杰??磥碓蹅兠貛停瑧?yīng)有一支娘子軍,交給夫人訓(xùn)練,保管不亞于‘八川’‘十二云’!”
“若真有女軍,我自愿效勞?!?/p>
“少夫人不是玩笑?”
“絕不玩笑?!?/p>
段一郎那長眼圓睜起來:“那秘幫上下,恭候少夫人指教!”
水生急急入內(nèi),將一方紙卷舉著。
江客道:“是浐川遞過來的消息?”
水生點(diǎn)頭。
江客捻開紙卷,眉間一緊,阿元湊上眼去:“玄機(jī)觀?他們竟去了道觀?”
眾人聞言,皆撥弄眼色,瑣聲微微。
段一郎拍案而起:“這……這北狄人,盡是些色中惡鬼!”
阿元疑惑:“這話什么意思?他們要對道觀中的師傅們不敬么?”
段一郎看看江客眼色,欲說不敢,只尷尬地清清嗓子。
江客牽著阿元獨(dú)獨(dú)出了內(nèi)殿,留下一殿待命之人。
“阿元,這新平郡外的玄機(jī)觀,實(shí)是個……風(fēng)月之地?!?/p>
“風(fēng)月之地……是同萬寶樓一樣的地方?”
“是。因此上,你還是留在……”
“拓跋延同江決一樣,是個好色之徒?”
江客搖頭:“拓跋延并無好色之名。聽說他與表姐成婚,生的一雙子女都意外夭折,其妻又因第三子難產(chǎn),母子皆殤亡。這之后,他再沒有娶妻,如今膝下也無子嗣?!?/p>
“聽著還是個癡情種子。那他為什么去玄機(jī)觀?”
“大約是因著江決。”
“他想討江決的歡心?”阿元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他既沒有別的孩子,心里也許早將江決做繼承人看待。江決回到南楚,他自然不肯輕易放手?!?/p>
“我想不單只有父子之情,江決的確給了拓跋延不少助益。甚而大尊皇帝拓拔祖,似乎也對江決另眼相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