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談在一旁不由道:“喲,元姐,照你這么吃,這塊餅子三年五載也吃不完。”
阿元回過神來,忙笑了笑,一口將那霜餅咬了個(gè)囫圇。
小談又少陪了些許時(shí)候,才揣著一布袋零嘴回去聽文師傅說課。江王氏的塌前只留下了江客夫妻。
江客服侍著江王氏喝了藥,阿元打量著江王氏,道:“鎖陽先生真是回春妙手,母親瞧著比昨日精神多了?!?/p>
江王氏不著痕跡地一笑:“今日,江決出門,同你們道過別了么?”
江客正想搖頭,卻瞥見阿元的目光,眉心不自覺一皺,將藥碗默默擱下。
阿元道:“他去做餅的空擋,江決同我說過要出去,并沒說去哪里,我也沒在意?!?/p>
江王氏蘊(yùn)著一絲兒笑意:“我就不瞞你們兩個(gè)了。我的病呀,并沒有那么糟糕。我是故意的?!?/p>
“故意?”阿元疑惑地看看江客,“母親裝?。俊?/p>
江客輕道:“想是為了試一試江決。”
江王氏點(diǎn)頭道:“客兒一向聰明?!?/p>
阿元詫然道:“我以為……母親十分信任他……”
江王氏問道:“是么?”
“雖然母親不該信他的,可……可……母親這樣試探于他,似乎又叫我覺得悲哀。”阿元心中這樣想,冷不丁將這話說了出來,又掩住口,“母親……我……我是發(fā)怔渾說的?!?/p>
江王氏愣了一瞬,道:“是啊,他是我誕下的骨血,我又何嘗不想……只是北狄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江王氏空望帳中,徐徐長嘆:“我也算有識人之明。只是江決肖似其父,對著他那雙眼睛……我實(shí)在是看不透。”
江客問道:“主母派了誰?”
“滈川和浐川悄聲跟著,灞川已身在秘幫?!?/p>
阿元暗自思忖:滈川使的催心鏢,浐川搭的逍遙箭,兩人皆是輕身兵器,最擅追蹤。至于灞川,他的霸王槍,幾不亞于渭川的長生劍。
江客開口道:“主母同我們說明,是想……”
江王氏苦笑:“客兒實(shí)是我肚中蛔蟲,對,我想讓你也去一趟。從伯寧縣到段幫主的新平郡,不過日腳程。你心細(xì)如發(fā),倘若江決真有異心異舉,你定會察覺?!?/p>
江客只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王氏又瞧著阿元:“你媳婦兒身子弱,就不跟著你跑這一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