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聽出疏漏,輕輕道:“他們?被捉走的,除了老談還有別人?”
沈聯(lián)風(fēng)似覺失言,片刻后又恢復(fù)神色道:“既然你們非要被此案牽扯進(jìn)來,我也沒什么好說了。便將知道的,說與你們聽。我們對外說,賭坊的三個掌柜的,連同四個伙計,四個客人,都被歹徒殺死。其實……賭坊的三掌柜,也就是人稱‘豹爺’的安紅豹,沒有在現(xiàn)場。”
在大通賭坊中,小談素來與豹爺最是要好,此刻知道他活了命,大喜道:“豹哥沒死?真的?”
沈聯(lián)風(fēng)繼續(xù)道:“現(xiàn)場只落下了他的一對袖口刀。證人都證實是他平日所用的。所以他有可能,同老談一起,被闖入的歹徒帶走了?!?/p>
楚青鸞眼眉低垂,眸光慢回,道:“也有另一種可能,這安紅豹便是同歹徒勾結(jié)之人。因此一賭坊的人都死了,他卻可以活命?!?/p>
沈聯(lián)風(fēng)看向楚青鸞,露出難得的欣賞之色:“這位姑娘,倒是少見的聰慧?!?/p>
楚青鸞微翻白眼:“稱不上什么聰慧。像小談這半大孩子都猜得到?!?/p>
沈聯(lián)風(fēng)聞言,大男子頗起了羞慚之意。
小談卻道:“不可能。豹哥不會勾結(jié)外人來害一賭坊的人。他肯定和爺爺一樣被帶走了?!?/p>
他言雖如此,眼神卻不像話中意這般堅定不移,他飄飄猶猶的眼神落在阿元的臉上,尋求她的肯定。
阿元只覺楚青鸞與江玄聰明才智遠(yuǎn)勝于己,丈夫與青姐在時,不自主地全依賴于二人,直到此刻才接住小談的目光,開腔道:“是。咱們信小談的吧。這豹爺若真勾結(jié)了歹人,何必落下他的袖口刀呢?這一柄武器,可洗不清他的嫌疑?!?/p>
楚青鸞接口道:“倘若真是安紅豹勾結(jié)外人,想必能將此案做得更平靜些。不知道他大費周章圖什么?!?/p>
沈捕頭也點頭附和道:“是。更像是歹人闖入行兇?!?/p>
江玄又問:“來賭坊的四個客人,查清了身份沒有?”
沈捕頭似被江玄等人的氣勢才智懾服,倒篩子一般有問有答起來:“來客中,有一位是百劍山莊的門客,甘興?!?/p>
“哦,我知道,這甘興使著一桿青龍戟,酒酣興起便說,青龍在手,誓要蕩盡人間不平事?!Ax鏢局’接了一單,替那臭名昭著的大貪官何之盛壓護(hù)生辰綱,甘興劫了鏢,散給被何大貪官壓榨的老百姓了。自此,便和保義鏢局、何大貪官都結(jié)下了梁子。百劍山莊的褚莊主便保下了他,讓他在莊子中教習(xí)武藝,那大貪官礙于百劍山莊之名,只得忍而不發(fā)。”
小談對江湖上的大事小情爛熟于心,再普通的故事經(jīng)由他巧嘴說來,都能開出一層層的花,無怪連沈捕頭也聽得入了迷。
楚青鸞問道:“這甘興,平日好賭?”
小談點點頭:“是。他好酒好賭,是個豪爽的爺們兒。我之前在大通賭坊就見過他。真可惜,連他這樣的好手,竟也被歹人……”
江玄又問:“你爺爺認(rèn)識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