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刺史,是哪個大人?”
“哪個我們也得罪不起啊。”
……
客舍門口的王宗緩緩收起折扇,躬身行禮道:“兩位江門公子,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p>
阿元道:“咱們相逢是真,有緣卻未必?!?/p>
王宗上下打量阿元幾眼,道:“江元公子,越發(fā)精神粲然了。倒不像青鸞姑娘所說,是個死人呢?!?/p>
旁人聽得“死”字,自會勃然大怒,可阿元不同,她聽這“死”字,與“生”字一般親切。
阿元全不覺王宗言語中的冷諷惡意,反而坦坦然道:“昨日能死,今日也能活;而像王公子這樣的人,既然能使手段活到如今,總該知道,這生生死死,難說得很。”
江玄暗里搡了阿元一肩膀,拱手道:“我這幼弟,從來不馴,得罪了王公子多次,今日既有酒菜,該是我們向王公子稍作賠禮?!?/p>
王宗聞言,薄透笑意:“不敢不敢,是我得罪了兩位公子及青鸞姑娘,是我該賠禮?!?/p>
阿元在江玄身旁,冷冷蹙眉,卻也沒再開腔,只把一張素臉折向楚青鸞。
王宗皮面似笑非笑,道:“江元公子若有什么話,憋悶在心中也是傷身?!?/p>
阿元卻不對著王宗答話,只揮了揮手,將躲在一角看戲的小談喊到了面前:“小談,今日太晚,你先家去,別叫你爺爺擔心?!?/p>
小談聞言,既喜出望外,又攙著些舍不得,畢竟這場熱鬧好看。他一步一回頭地往門口走去,王宗輕移腳步,讓出一路來,鄂泰反堵住了小談的去路,叫道:“爺,這孩子同他們一伙兒,不能輕易放了?!?/p>
王宗還要說話,鄂泰已一個箭步上前,擒拿手捉住小談一只臂膀。
角落的李大哥坐不住了,喊道:“哎,可不能欺負我們關(guān)郡孩子!”
小談身上全沒一點武功,自然靠本能掙扎,一邊拗著力氣,一邊大喊:“哎喲!哎喲!外鄉(xiāng)來的糙欺負起小孩來了!不要臉??!爺爺,爺爺,你的孫子手要被人拗斷了!”
王宗的兩道長眉往下一壓,眼睛也順勢一瞇,無端生出一種疲懶的威勢,那神情似被小談吵嚷得不耐煩,倒不是對鄂泰的行為有什么不滿。
他開聲道:“鄂泰,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