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心思暗轉(zhuǎn),看來這兵主倒與這江二公子交情不錯,如今局面,是不是該佯裝暫退,待這兵主卸了戒心,再趁機(jī)掠奪?抑或是借著青鸞姑娘,再逼江二公子把拓跋決手上的睡火蓮交出來?
拓跋決見王宗肅嚴(yán)不語,打個呵欠道:“他們說你是舊北楚人?說說看,你從哪兒知道這睡火蓮的?你為誰來奪這圣花的?”
王宗眼眸微斂,眼中暗影細(xì)細(xì):“我祖輩所在部族,乃是今日的‘昊天部’。”
“哦,北楚王城里的?!?/p>
王宗又道:“我先祖曾在玉昆侖山修行?!?/p>
拓跋決笑了笑:“玉昆侖的神廟?聽說當(dāng)年只有北楚的王族后裔和天子老臣,才能入廟修行??磥恚沁@修行之人嘴不嚴(yán),這等圣花秘事竟也漏給了后人?!?/p>
王宗沉冷未語。
拓跋決再笑:“幸好你們北楚的人嘴不嚴(yán),手腳也軟,否則我們狄人又怎么能借著火燒神廟,讓你們透露睡火蓮之所在呢?!?/p>
王宗不卑不亢,眼眸抬起,神氣已定,字句沉沉說道:“兵主,人事幾代沉浮,不必再提。但這雪山圣物,不獨(dú)為一人一族而生。我聽聞北狄尚武,我們便以武力高低定勝負(fù),勝者得睡火蓮,如何?”
阿元先前對王宗恨得牙根癢癢,此刻,心情陡轉(zhuǎn)如風(fēng),看向王宗的眼神中都多了一分憐惜之意,看來他所說的,未必都是謊,她揚(yáng)聲道:“兵主,你把睡火蓮給他吧?!?/p>
拓跋決咧嘴一笑:“你怕我打不過他?”
“我怕你贏了,青姐便沒命了。到時候,王宗和他手下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們。兵主身份尊貴,何必要以身涉險呢?”
拓跋決仍是虛虛一笑,不說好,也不說壞,看住王宗道:“你還沒問答本兵主的話。你為誰來的?”
王宗沉默片刻,道:“家中尊長?!?/p>
拓跋決眉心一皺,忽開口問阿元二人:“唉,你們見過江玄的吧?”
阿元奇怪,這時節(jié),兵主怎么忽提起這話。
江玄沉目斂眉:“見過?!?/p>
兵主自顧自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他長得什么樣?”
仍是江玄答話:“他樣貌普通……”
兵主折了眉心:“本主沒問你。”
阿元疑竇重重,全按耐下,斷續(xù)道:“也不太普通。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