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記記一墻的百元大鈔,趙德漢的眼淚當(dāng)即涌了出來:
“侯處長,我一分錢都沒花,全在這兒,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nóng)民,窮怕了,一分錢都不敢動……”
侯亮平看著面前哭成淚人的趙德漢,突然笑出聲:
“老趙,你有沒有個大概數(shù)?這些錢到底是多少???”
“這我記得,一共二億三千九百五十五萬四千六百塊!”
“行,夠我倆在漢東喝幾頓好酒了!”
趙德漢的哭聲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向侯亮平:
“咋的,老趙你不舍得?”
“舍得,不對,不舍……侯處長,你到底什么意思?”
侯亮平遞了個眼神,示意手下們都先下樓,自已則從兜里掏出煙,給驚魂未定的趙德漢點(diǎn)上。
“老趙,你知道我老婆是誰嗎?”
趙德漢把煙夾在手中,哆嗦著不敢抽:
“侯處長,天地良心,我貪財,但從來不碰女人,更不玩別人的女人?!?/p>
侯亮平的臉明顯抽搐了兩下。
“我老婆,叫鐘小艾。”
“侯處長,你信我,甭管鐘小艾、鐘大艾,我都沒碰過!也壓根不認(rèn)識!”
“媽的。”侯亮平把煙盒砸了過去,沒忍住罵出了聲。
他罵罵咧咧,挑明鐘小艾的身份。
聞言,趙德漢僵在原地:“你是說,你老丈人,是,是鐘……”
“行了行了,知道就行,把嘴閉緊?!?/p>
侯亮平有些無奈,他實(shí)在想不通,老丈人怎么會挑中眼前這家伙。
除了長了張老實(shí)巴交、極具迷惑性的農(nóng)民臉,實(shí)在看不出有任何過人之處。
煙霧在鈔票壘成的墻壁前裊裊升起,又被這密不透風(fēng)的錢味兒壓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