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生和姚文濤原本是坐著的,看到他忙起身?!按髱??!碧K塵掃了倆人一眼,視線很快落在姚福生臉上:“遇到事了?”“果然瞞不住大師,”姚文濤干笑著將帶來的禮品遞給蘇塵,又解釋道,“我五叔回家不是清理門戶嘛,結(jié)果家產(chǎn)被敗地差不多就算了,他們還找人揍我五叔……”蘇塵:“說重點?!币ξ臐淮驍嚆读讼?,卡住了。姚福生接話:“大師,我來找您是想算一算我這事業(yè),還有沒有可能起來?!碧K塵挑了挑眉:“從頭開始的吧?”“當(dāng)然,”姚福生嘆氣,“他們要趕盡殺絕,我就不能留在老家了,打算再出去找那些老朋友賣賣老臉,看看能不能借點錢東山再起?!薄熬褪俏夷切├吓笥堰@么多年沒聯(lián)系了,我這心里……實在沒底。”蘇塵微微頷首:“稍等?!彼懔讼?,緩緩點頭。姚福生見狀,臉上浮現(xiàn)驚喜:“大師,他們愿意幫我嗎?”“有兩個是愿意的,具體是哪兩個,你要自己去試?!薄爸挥袃蓚€嗎?”姚福生的臉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又?jǐn)D出笑容來,“也對,我之前都成傻子了,還有兩個真心對我,也算不錯了。”旋即他又急切地問:“那我是不是生意能做得起來?”蘇塵沉吟片刻:“我只能告訴你,你七十大壽時,高朋滿座?!薄案吲鬂M座?”姚文濤還沒理解是什么意思,姚福生已經(jīng)咧嘴?!爸x謝大師,謝謝大師!”他再三跟蘇塵鞠躬,又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包塞蘇塵手中。蘇塵擺擺手:“去吧?!避嚶曔h去。阿亮好奇問了下情況,很快欽佩起來?!敖?jīng)歷了這么多,居然沒頹廢,厲害?!薄安贿^小叔,你為什么跟他說七十大壽的事,不能直接說事業(yè)能不能成嗎?”蘇塵瞥了他一眼?!白錾庥匈嵱匈r,哪里能一帆風(fēng)順?”“他當(dāng)初就是貪圖安逸的生活才回老家的,如今要殺回去,談何容易?”阿亮:“……???所以他這次去借錢做生意,不會賠得底褲都不剩吧?”他眼里滿是同情。周芳芳倒是理智許多:“吃一塹長一智,剛開始失敗沒事的,如果是我,只要想到七十歲一定會成功,怎么都會爬起來再努力。”蘇塵笑著點點頭,一扭頭,對上老宋他們好奇的目光。“哦,我大侄子阿亮,準(zhǔn)侄媳婦芳芳。”蘇塵給他們介紹了下。阿亮這陣子跟趙東升混,也成了個話癆子,沒兩句就跟老宋聊上了。聽說他要帶老婆逛魔都,老宋還慷慨地將自己的自行車和地圖都貢獻出來。等倆人離去,蘇塵給小柳兒治療了下,問她:“你小姨呢?”“跟安卉姐姐回去住啦?!薄鞍不芙憬阏f她別墅最近裝了個巨大的水晶燈,還給小姨看了照片。”蘇塵:“……”宋安卉是真懂怎么誘惑的。老宋補充:“昨晚小蔡攔著不讓去,他倆還鬧了點脾氣,哎,可憐我跟小柳兒,早餐只能可憐巴巴吃饅頭嘍?!碧K塵失笑?!案F得只買得起饅頭啊?”“之前當(dāng)保鏢可是發(fā)了一筆小財啊?!崩纤温勓粤ⅠR捂住口袋?!澳强墒俏倚列量嗫噘嵉酿B(yǎng)老錢,哪里能亂花?”蘇塵笑笑走到攤前坐下。昨天下了雨,今天的魔都天還是陰沉沉的,部分地面依舊濕漉漉的,但空氣很不錯。蘇塵深吸了幾口氣,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與此同時,距離南門老街五六公里的一處單位里。杜經(jīng)年習(xí)慣性早到,給辦公室里每張桌子都擦拭完,又稍微掃了下地面,坐下就開始辦公。如果今天真有人過來對接的話,要先把領(lǐng)導(dǎo)交代的事情趕緊做完,還得做一份筆記好快速交接工作,免得后續(xù)給同事添麻煩……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杜經(jīng)年總算伸了伸懶腰,辦公室總算來了第二人?!霸绨⌒《?,又在忙活呢?”“高哥早,昨天不是出去辦事了嘛,耽誤了工夫,剩好多活沒干,早上就得補。”高翔恍然。看著杜經(jīng)年的黑眼圈,他猶豫了下:“小杜啊,有些活如果你不想做的話,其實可以跟領(lǐng)導(dǎo)再爭取爭取的……”明眼人都知道小杜是被領(lǐng)導(dǎo)故意針對的。只要鬧起來,以后領(lǐng)導(dǎo)至少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給他穿小鞋了啊??上В@話他好像說給聾子聽了。杜經(jīng)年如往常一樣對他笑著點點頭,語氣頗為敷衍:“謝謝高哥提醒,沒事的。”高翔:“……”算了。建議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愛干活就干吧。之后辦公室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人。畢竟是鐵飯碗,大家?guī)缀醵际遣赛c來的。坐下后一陣寒暄,抱怨抱怨工作,說說單位里的八卦,再去個廁所,半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等高翔再回辦公室,杜經(jīng)年已經(jīng)不在了。他問邊上的同事:“小杜又被領(lǐng)導(dǎo)喊去辦公室了?”“不會又給小杜派活吧?小杜媽重病住院,就不能別讓他加班???”那同事撇撇嘴:“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別操心了啊?!鳖I(lǐng)導(dǎo)辦公室。杜經(jīng)年剛敲門就看到里面多了兩位陌生人。他心頭一跳。該不會這兩位,就是那什么組的人吧?“小杜來啦,快進來!”往日里嚴(yán)肅的領(lǐng)導(dǎo)難得對他和顏悅色。杜經(jīng)年邁步進去時,仔細觀察了下那兩人。都不是特別正式的中山裝或是略微休閑的翻領(lǐng)夾克,一個穿著全套的牛仔裝,頭上還頂著一牛仔帽,另一個更夸張,頭發(fā)是紫色的,上半身穿著棉服,下半身套短褲踩涼鞋。有點不太正經(jīng)。杜經(jīng)年心里想著,對上二人的視線,笑著點了點頭,這才看向領(lǐng)導(dǎo):“您找我有什么事嗎?”馬江河看杜經(jīng)年的眼神帶著幾分古怪。但很快就壓下,笑著給他介紹起那兩人來。杜經(jīng)年剛想伸出右手跟他倆握手,肩膀就被紫毛摟住了。“你就是小杜啊,這雙眼睛不錯?!倍沤?jīng)年:“?。?!”“喻圣杰!”紫毛撇嘴:“干嘛?沒看我在招呼新兄弟嘛?!薄皩α?,”紫毛看向馬江河,“下面的事你不合適聽,先出去!”馬江河的表情有瞬間的扭曲。他艱難擠出笑容:“好,好的。”出去,反手將辦公室的門帶上,馬江河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來。“爸,杜經(jīng)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