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解夢,林景玉瞬間不郁悶了。
拖了椅子就湊過來,眼巴巴地盯著人看。
眼熟,應(yīng)該是在哪里見過。
那是個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穿著大衣皮鞋,里頭是羊毛衫,看起來家里是有點小錢的。
然而那張四四方方的臉上,一雙眼布滿了血絲,眼底一片青黑,便是那厚嘴唇上也是一片青紫,細細看去,上頭赫然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硬皮。
呃……
這是有多大火氣???
蘇塵掃了中年男人一眼,他身上只有淡淡的灰氣。
的確是有鬼物侵擾的痕跡。
不過看樣子,鬼物沒有太大惡意,不至于讓他這般著急。
“做了什么夢?”他問。
中年男人擦了擦額頭:“做了十幾天了,全都是同一個夢,就我死去的媽……”
阿彪走了上來,在蘇塵面前放了一杯水,另一杯遞給林景玉,自己則抱著雙臂盯著中年男人瞧。
這越看,越眼熟。
主要這四四方方的大臉盤子,翠城還真不多見。
他狐疑地看向林景玉,無聲詢問,林景玉搖頭。
行吧,那就不是熟人。
中年男人語速很快。
他最早一次做夢是在大年初一凌晨。
原本夢里的他是在暈暈乎乎數(shù)錢的,突然天一下子暗了下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在老家的老屋里,還是他老媽的房間。
他媽媽早在他三十出頭就去世了,因為老家沒什么親人,他一般也就清明回去掃一下墓,老屋讓旁支親戚住著,基本沒再去看過,但也知道,那房間的布置早跟十幾年前不一樣了。
“我都多少年沒夢過我媽了,突然夢到她在屋里開關(guān)柜子,那會兒根本沒想到不對,就隨意跟她聊天……”
“可能除夕那晚喝太多酒了,醒來后頭也疼,跟她聊了什么我根本記不住?!?/p>
“你們知道大過年的,我們做生意的酒局多,接下來幾天我又陸續(xù)做了這個夢,醒來還是什么都記不住,我老婆說,可能是我媽提醒我那柜子她喜歡,要給她燒下去,我還特意回了一趟老家,將柜子搬去墳前燒了……”
阿彪問:“沒用吧?”
“肯定的啊,”中年男人哭兮兮著一張臉,“后頭又做這個夢,還是我媽在開關(guān)柜子,我就懷疑我媽不是讓我把柜子燒下去,可你們說,她一個已經(jīng)去的人,老來我夢里……我這些天就不太敢睡覺你們知道吧?”
林景玉挑了挑眉。
阿彪稀奇:“你還能怕你媽???”
“那……”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誰能保證那就是我媽是吧?這種東西我之前又沒接觸過,而且我媽可疼我了,她怎么可能這么折磨我?看看我這臉,出去喝酒他們都不讓喝了,說我容易喝死過去!”
“你這只是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