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字還沒吐出來,就見韓千洛突然就上前一步攥住我媽那干枯的手,輕拍了兩下說:
“媽,我是夕夕的愛人?!?/p>
我:“?。?!”
“您放心,我會(huì)好好照顧她的?!表n千洛一手輕輕安撫著我媽,另一手竟很順其自然地搭住我的肩膀。我渾身凜然一顫,但見我媽眼中那無比欣慰的目光,卻也只能將錯(cuò)就錯(cuò)。
“夕夕……好好……過……”
媽媽風(fēng)癱之后,全身三分之二的部分是不能動(dòng)的。好不容易才能抖索著面腮擠出這幾句話,我知道這其中承載了她對(duì)我最后的牽掛。
看著她安然的睡過去,我輕輕拭了下眼角。然后一臉泛紅地把韓千洛的手從我肩膀上抖下去!
“抱歉?!彼p笑了一聲,隨著我走出病房。
“干嘛要……說那種話?”我呼吸著夏夜的熱風(fēng),品嘗著心里道不明的滋味。
“扯平了,”韓千洛笑了笑:“今天,你不是也叫了我外祖母一聲外婆么?”
我窘迫萬分,無言以對(duì)。但心里其實(shí)是非常暖熱的:“韓千洛,謝謝你?!?/p>
“這次又為什么?”他撐著療養(yǎng)院噴水池邊的欄桿,神情就像在與里面的錦鯉對(duì)話。
靜靜的水聲伴隨著周圍草叢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蛙鳴,這樣的靜謐的傍晚,很適合看夕陽。
為什么而感謝他?
是為t臺(tái)上出乎意料的驚喜,還是為我媽媽眼里一個(gè)堅(jiān)定而欣慰的笑容?
如上一次一樣,我依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所以只能沉默。
輕輕甩了下長發(fā),傍晚的風(fēng)粘熱不堪,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絲清澈的涼意入心扉。
我深吸一口氣說:“感謝你,每次在我最狼狽的時(shí)候,都能一個(gè)人靜靜地享受著我的狼狽……”
“呵呵,因?yàn)槟愕睦仟N很有趣,我不想別人跟我分享一臺(tái)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