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女孩子的心千變?nèi)f化呢,哪怕這丫頭的思維核心是放在胃旁邊的也一樣,她瞬間霸氣外露了一下,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拉著我大步向前走去,心情已經(jīng)莫名其妙地大好起來:“咱們?nèi)グ⑼呗】纯窗?!?/p>
阿瓦隆,一如既往是個美麗和平的地方,壓力大了,來這里走走總是最好的放松手段,從鋼鐵叢林般的影子城軍事區(qū)到童話世界風格的阿瓦隆只要一瞬間,白光一閃,我們面前便從都市街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這里好像是邊境地帶?”
在之前我不知道珊多拉打算拉著自己去哪,還以為會去仙女湖:這丫頭喜歡那里的魚,尤其是烤熟之后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珊多拉好像還不餓,她拉著我來到了一片有些陌生的草原,極目遠眺,能看到的是幾乎快消隱在地平線外的一片山脈,說明這里距離阿瓦隆的中央?yún)^(qū)域已經(jīng)有相當遠的距離。我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在數(shù)百米之外竟然是一片翻滾的白霧之海,大片大片起伏不定的白色云霧在大地的盡頭緩緩漂移著,云霧海上,壯麗的白色流云好像從天頂垂掛下來的白色帷幕,形成了壯觀的懸空瀑布,我們腳下的大地在云霧海的邊緣終結,可以看到一條非常明晰的分界線。
我知道那些云霧并非自然界常規(guī)的大氣現(xiàn)象,其實是這個世界的邊界,阿瓦隆經(jīng)過兩年多的生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頗有規(guī)模的大陸,但它仍然有邊界,而邊界自然應該有些標志性的東西,叮當偷懶給畫了一團涂鴉,那就是我們眼前這片無垠的云海了。
“這里的風景不錯?!?/p>
珊多拉拉著我走向云海邊界,毫不在意地坐在草地上,“最近一段時間都好像挺緊張的,所以今天從現(xiàn)在開始就什么都不要想了,陪我看看云海吧?!?/p>
“如你所愿,女王陛下?!?/p>
我笑著拂過珊多拉的頭發(fā),在她旁邊坐下,草地出人預料的十分柔軟,就好像厚厚的毛毯一樣,我隨手從從地上拔起一根草莖咬在嘴里,發(fā)現(xiàn)是奶油薄荷味的。
我:“……”
“叮當在做這里的時候嘴里一定含著糖?!鄙憾嗬矎牡厣习瘟烁莘旁谧炖铮嫔⒚畹卣f道。
云海,綠草,藍天,年輕情侶,并肩坐在這樣的景色中,你們一定想不到我倆接下來在干什么——珊多拉在吃草,我在幫她拔……
“那啥,寶貝,我總覺得咱們一定是哪里搞錯了?!?/p>
看著珊多拉津津有味地吃著新鮮的草莖(當然我自己也嘗了點),我覺得怎么這么怪呢。
平心而論我覺得你們誰都沒有過這種約會經(jīng)歷吧?
“有什么不對的?”珊多拉舔了舔嘴唇,“阿俊覺得這樣會不高興嗎?啊,你嘗嘗這個,這種長三片葉子的草好像是澆汁麥香麻辣雞腿味的?!?/p>
……叮當,你平常到底是有多無聊?
看來事實已經(jīng)沒法改變了,我必須學著適應身邊這一個個不正常的家伙給自己帶來的不正常的日常,或許和珊多拉約會的時候看著她吃草也是一種另類的浪漫吧:人吶,得有一顆知足常樂的心,要不我總有一天得讓身旁這群歡樂的姑娘給折騰出毛病來。
我正這么想著呢,突然感覺身旁一陣暖暖的香風襲近,緊接著懷中就多了一個柔軟的軀體。
珊多拉毫無預兆地鉆了過來,讓人很是意外,不過我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輕捏了捏對方的鼻子,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讓阿俊抱一下?!睉阎械纳倥吐曊f道,聲線悅耳輕柔,很難想象這同樣的聲音在另一面會是那么冷冽尊貴,我微微一愣,便微笑起來,向后仰躺在草坪上,xiong口趴著珊多拉,那一頭黃金瀑布般的金色長發(fā)肆意攤開,幾乎要把兩人包裹在一個繭中……真是奇怪的聯(lián)想。
珊多拉或許是想用自己的方法讓我暫時忘掉那些煩心事兒吧,包括拉著我來看云海,以及一塊吃草——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學到的這些古怪方法,但肯定是從外界學來的,因為以這丫頭原本的身份,她怎么能想到這種復雜的小把戲。雖然可能是過于關心,她低估了某人的神經(jīng)韌度,不過看到她這樣笨笨的努力,其實也是一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
“丫頭,你說……”
我開口了,卻沒聽到懷中少女的回應,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珊多拉已經(jīng)閉著眼睛,在自己懷中發(fā)出了十分輕柔的呼嚕聲:她竟然睡著了。
原本珊多拉對外界的任何變化都是極端敏銳的,幾乎不存在就這么放心大膽進入深度睡眠的可能,但或許是趴在戀人的懷中就能得到最大的安全感,這樣一個女王陛下,竟然跟在野外玩累了的小女孩一樣,就如此酣然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