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小就接受禪院式教育的子弟(甚爾)在成績上折現(xiàn)出的科目偏差,也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現(xiàn)代教育中不可或缺的文理科和各類綜合科目在禪院家的學(xué)堂里可是見不到的,他引以為傲的教育體系在此對比下日益分崩離析。
至于甚爾幼時到底有在學(xué)堂上學(xué)到多少東西,又真的在學(xué)堂里讀過多久的書,究竟能否成為禪院式教育下的代表性人物,禪院虻矢都自動忽視了。
估計在他的心里,早年都無法和“禪院者”劃上等號的禪院甚爾,如今都早已成了本家中的佼佼者,可他殊不知那些真正爛在禪院家的蛆蟲實則大有人在。
——血緣與天賦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芽生對此無法感同身受。
就像當(dāng)年禪院虻矢對她為甚爾打抱不平的行為不屑一顧一樣。
她也不想去安慰禪院虻矢。
不是報復(fù),
而是——
有些根深蒂固的存在如果不將其血淋淋地徹底撕開,那蝸居在其中的人所能看到的世界就永遠只有他們心甘情愿想看的那一小部分。
芽生站在教學(xué)樓的門前,當(dāng)左腳剛剛踩在臺階上的時候,忽然對悶聲不說話半晌的家主說道:“讓治長老的年紀也不小了吧?!?/p>
禪院虻矢:“……”
沉默良久后,禪院虻矢幽幽嘆了口氣,在禪院芽生的面前他總是時不時地會自問——當(dāng)年把這孩子迎納回禪院家的決定是否正確。
不可否認他近幾年對其所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資與能力都是越發(fā)滿意的,且下分給其的權(quán)力也在逐年增加,但……
禪院虻矢:“現(xiàn)在就急著趕盡殺絕了?”
說到底禪院讓治也是他的親信。
芽生三兩步跨上臺階,背手在身后回過頭,又忽然像是晚輩對長輩撒嬌般的笑起來。
“我和你都只是想讓禪院家變得更好不是嗎?”
這就夠了。
見他不再吭聲,芽生決定借著手中的桿子趁機趕緊往上再爬幾步,于是又說道:“新叔的兒子是叫……游作來著吧。還有一位來自美佑那邊的親族,聽說是在今年剛考上阪大的修士,叫禪院悠佳。”
“……想怎么安排就隨你吧?!?/p>
“那——”
禪院虻矢:“???”
禪院虻矢的動作一頓,氣急敗壞地險些要出手揍她,但礙于場合,他只能臉紅脖子粗地低聲罵道:“還有?!??!今天許你破格胡來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的了,別給老夫蹬鼻子上臉!”
“不是啦?!?/p>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芽生直呼冤枉。
女生鉤住甚爾的臂肘讓其幫忙分擔(dān)火力輸出,自己則躲在甚爾的身后,順便在禪院虻矢看不到的地方——甚爾背在后腰上的手心里打暗號。
等禪院虻矢的情緒發(fā)泄完以后她才露出頭,俏皮地眨眨眼睛說:“我和甚爾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