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眸輕聲道:“謹言有心了?!?/p>
“用膳了嗎?沒有的話,留下與我們一同用膳吧?!?/p>
溫謹言:“還不曾用膳?!?/p>
他視線掠過桌上的菜肴,嗓音低沉,“如此就叨嘮娘親和妹妹了。”
蘇嬤嬤已重新備上了一副碗筷。
這頓飯吃得很沉默。
用完膳,桌上很快被清理干凈,換上了清新解膩的熱茶。
溫謹言也打開了話匣子。
“娘親,兒子聽其他人說,您和菱兒是自己來的京城,這一路危險重重,為何不等兒子去花溪縣接你們呢?”
他看似關(guān)心的話里暗含譴責,還以為她們聽不出來。
溫雪菱放下茶杯,漫不經(jīng)心回道,“如今我和娘親已經(jīng)來了京城,給大哥省去了前往花溪縣的麻煩,大哥不是應(yīng)該覺得歡喜嗎?”
“再說,我和娘親若不是提前來了京城,早就在北境暴風雪來臨之時被凍死了?!?/p>
“大哥哪里還能在此,見到活生生的我和娘親啊?!?/p>
安靜的屋內(nèi),溫雪菱的話剛落下,溫謹言就接上道,“菱兒,話不能這么說?!?/p>
“你們能平安來京城自是好事,若半途遇上匪徒可如何是好?”
他飽含指責的目光,緩緩落在親妹妹的臉上。
“你就沒有想到兄長和父親知曉此事,該如何自責愧疚嗎?”
溫謹言越說越覺得她莽撞,“菱兒,你也年歲不小了,再過幾月就要及笄,怎能如此意氣行事?”
瞧見他臉上與溫敬書極度相似的道貌岸然,溫雪菱眼底浮上諷刺的寒意。
真是換湯不換藥的好兒子啊。
幾句話的功夫,溫謹言就把她們自行來京城的事情,歸到錯事上。
她輕笑兩聲開口道:“如此,倒還是我們錯了?”
沒有聽出親妹妹話里的暗諷,溫謹言雙眉微舒,剛要開口就聽見慕青魚冷淡的嗓音。
慕青魚問他:“那依謹禮所言,你打算什么時候來花溪縣接我們呢?”
話已經(jīng)將人架在了孝順的長梯上。
溫謹言抬了抬下巴,直言道,“自然是等兒子凱旋歸京。”
“到時候,用軍功給娘親換來誥命,將您風風光光從花溪縣迎來京城了?!?/p>